第十八章
腔说,“但可能是她,也可能是抢了她的东西的人,曾经从这些树丛旁经过,因为她用来遮掩那张人人喜欢的脸蛋的这块面纱,我也认得。恩卡斯,你说得对,那个黑头发的姑娘是来过这儿,她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逃到森林里去了。是啊,一个能够逃走的人,决不会留在这儿等人来屠杀的。让我们再仔细来找一找她留下的痕迹吧。我有时觉得,印第安人的眼睛,就连一只蜂鸟在空中飞过的路线,也能找到哩。”
听到侦察员的提议,年轻的莫希干人立刻飞奔而去;侦察员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在树林边发出取得成就的喊声。其他人焦急地奔到他那儿,看到在一株山毛榉的下面桠枝上,挂着那块面纱的另一部分。
“轻一点,轻一点,”侦察员说,他把自己的长枪伸到心急慌忙的海沃德前面,“现在我们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千万别把这些痕迹给破坏了。只要稍为一性急,就会给我们增添不知多少麻烦。不过我们已经找到线索,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感谢你,可敬的人,感谢你,”孟罗大声说道,“可她们逃到哪儿去了?我的孩子又在哪儿啊?”
“她们的去向要根据许多可能的情况来断定。要是她们是独自走的,很可能还在附近转着圈子,离我们这儿不会超过一二十英里。但要是她们落到了休伦人或者是别的法国印第安人手中,那她们现在可能已经快到加拿大边境啦。不过那也不要紧,”看到听他说话的人露出十分焦急和失望的样子,侦察员从容地接着说,“有我和两个莫希干人陪着你们去找,你们可以放心,即使远在几百英里之外,我们也能把她们找回来!慢一点,慢一点,恩卡斯,你性急得像殖民区里的人一样啦;别忘了,脚步轻留下的脚印也浅哩!”
“嚯!”钦加哥突然叫了起来,他一直在仔细观察林子边一丛矮灌木上的一个坑洼。现在他已直起身子,用手指着下面,那模样和神气,就像一个人发现了一条可恶的毒蛇一样。
“这明显是个男人的脚印,”海沃德俯下身子,看着他所指的地方叫了起来,“他在这水坑边上踩了一脚,这印子错不了。他们一定被俘虏啦。”
“那倒比留在这荒野里饿死好,”侦察员接嘴说,“而且还会留下更多的痕迹。我愿意拿五十张河狸皮来和同等数量的火石打赌;我和这两个莫希干人保证能在这个月内找到这些休伦人的棚屋!恩卡斯,你再俯下去看看,那是什么样的鹿皮鞋;不用说这一定是鹿皮鞋,不会是普通的鞋子。”
年轻的莫希干人重又俯下身子,拨开散落在周围的树叶,仔细地研究着这个脚印,就像当今的货币兑换商在检查一张可疑的借据一样。最后,他终于直起身子,对检查的结果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怎么样,孩子?”聚精会神地看着的侦察员问道,“这脚印怎么样?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吗?”
“是刁狐狸!”
“哼!又是这个狡猾凶恶的魔鬼!没有尝到我的鹿见愁的味道,他的作恶是不会有个完的。”
海沃德虽然勉强承认这一事实,但还有点将信将疑,他怀着希望说道:
“鹿皮鞋都是很相像的,说不定搞错了吧。”
“鹿皮鞋都是相像的?你也可以说每一只脚都是相像的。但我们全都知道,有的脚长,有的脚短,有的宽,有的窄,有的脚背高,有的脚背低,有的脚趾并拢,有的脚趾分开。这只鹿皮鞋和那只鹿皮鞋的区别,就像这本书和那本书的不同一样,而能读这本书的人不一定能读那本书。这样的安排完全出于好意,可以使每个人各得其便。让我也来仔细看一看吧,恩卡斯;不管是书也罢,鹿皮鞋也罢,有两种看法,而不是一种看法,对它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坏处。”侦察员俯身看了看,立刻接着说:
“你没有错,孩子,这正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