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渴望着”冲战杀敌,品味“战斗的喜悦”。勇敢战斗是祖传的古训。格劳斯对秋俄墨得斯嚷道:家父
要我英勇作战,比谁都勇敢,以求出人头地,
不致辱没我的前辈,生长在厄芙拉
和辽阔的鲁基亚的最勇敢的人。(6·208—10)他们不仅嗜战,而且善战——天底下哪有英雄不会打仗的道理?面对埃阿斯的威胁,赫克托耳(在里,他还不是超一流的战将)针锋相对,开口作了一番“自我介绍”:
我请熟格战的门道,杀人是我精通的绝活。
我知道如何左抵右挡,用牛皮坚韧的
战盾,此乃防卫的高招。
我知道如何驾着快马,杀人飞跑的车阵;
我知道如何攻战,荡开战神透着杀气的舞步。(7·237—41)壮士们不仅擅使枪矛,而且能用口舌。荷马史诗中的英雄是口才出众的辩者,行动果敢的勇士(9·443,另见2·273,18·105—6,18·252)。勇猛豪强,雄辩滔滔,方为英雄本色,凡人的楷模。会场,如同战场一样,是人们“争得荣誉的地方”(1·490)。作为阿基琉斯的私人教师,福伊尼克斯负责教授辩说的技巧或本领,因为雄辩“使人出类拔萃”。能谋善辩的俄底修斯之所以受到全军的爱戴,除了作战勇敢和受到雅典娜的特别关照外,出众的辩才亦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原因。特洛伊智者安忒诺耳赞赏墨奈劳斯的表述,认为他用词精炼,出言迅捷,但却更为赞赏俄底修斯的稳笃,赞慕他的词锋和无与伦比的话辩:
但是,当洪亮的声音冲出他的丹田,词句像冬天的
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飘来时,凡人中就不会有他的对手;
谁也不能匹敌俄底修斯的口才!(3·221—23)文武双全的奈斯托耳,虽说年纪轻轻(在他年轻时代),却已能征战掳掠,欢悦父亲的心胸(11·682—84);用他的如簧之舌,大江奔水般的辩才,争得同僚们的慕爱,使他们倾听他的意见,尊重他的言论(1·273)。年轻的狄俄墨得斯既是战场上的主将,又是会场上的精英,他的才华博得了老英雄奈斯托耳的称赞:
图丢斯之子,论战斗,你勇冠全军;
论谋辩,你亦是同龄人中的佼杰。
阿开亚人中,谁也不能轻视你的意见,
反驳你的言论……
……你,面对阿耳吉维人的
王者,说话头头是道,条理分明。(9·53—59)不过,狄俄墨得斯的辩才还没有臻达登峰造极的水平,因为他还年轻——论年龄,可做奈斯托耳的儿子,“最小的儿子”。
英雄世界的价值观的中心内容是time(荣誉、声誉、面子)。他们把个人的荣誉和尊严看作是比生命更重要,因而是更可贵的东西。损害壮士的time,夺走应该属于他的所有,意味着莫大的刺激和冒犯。维护自己的time亦即维护自己的人格、家族的名誉和人际关系的公正,即dike。显然,如果发展不当,误入歧途,time是把英雄推向at6和hubris(见下文)的一个重要的价值观方面的因素。勇力和辩才是英雄手中的两种武器;通过它们,壮土为自己和家族争得土地、财富和尊荣,维持、巩固和捍卫已有的社会地位、分配格局和既得利益。
毋庸置疑,英雄不是完人的同义词。他们(至少他们中的许多人)困于人生的局限,受欲念的支配和time的催激,有着秉性或性格上的弱点或缺点。由于阿伽门农的狂暴,夺走阿基琉斯的女伴,从而导致这位联军中最杰出的壮勇挟怒罢战,使希腊人遭受惨重的伤亡。当帕拉丝·雅典娜从天上下凡,试图阻止阿基琉斯和阿伽门农火并时,裴琉斯之子开口责问道:
带埃吉斯的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