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的儿子,阿米索达罗斯,养育过
狂暴的基迈拉,裂送过众多的人命。其时,
埃阿斯,俄伊琉斯之子,阔步猛冲,生擒
克勒俄布洛斯,其时正拥塞在慌乱奔逃的人流里,
抹了他的脖子,用带柄的利剑,
热血烫红了整条剑刃,殷红的死亡
和强有力的命运合上了他的眼睛。其时,
裴奈琉斯和鲁孔迎面扑进——已互相
投过一枝枪矛,全都偏离目标——所以
现时绞杀在一起,挥舞着铜剑。鲁孔
起剑砍中头盔,插缀着马鬃盔冠的脊角;手柄以下,
剑刃震得四分五裂。裴奈琉斯挥剑砍人
耳朵下面的脖子,铜剑切砍至深,剑出之处仅剩一点
沾挂的皮层;对手的脑袋耷拉在一边,四肢酥软。
墨里俄奈斯腿脚轻快,赶上阿卡马斯,
出枪捅在右肩上,在他从马后上车之际,
后者翻身落地,黑暗蒙住了他的双眼。
伊多墨纽斯出手刺中厄鲁马斯,无情的铜枪插入
他的嘴里,铜尖捅扎进去,
从脑下往上穿挤,捣碎白骨,
打落牙齿,后者双眼溢血,
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和鼻孔
喷出血流,死的黑雾裹起了他的躯体。
就这样,这些达奈人的首领杀死了各自的对手,
像狼群扑杀在羔羊或小山羊中间,气势汹汹,
在羊群中咬住它们,趁着牧羊人粗心大意,
将羊群散放在山坡之际;饿狼抓住空子,
猛扑上前,叼起小羊,后者绝无半点反抗之力——
就这样,达奈人冲杀在特洛伊人中间,后者听着
恐怖的杀声,抛却了奋勇进击的狂烈。
然而,高大魁伟的埃阿斯总在试图枪击
头顶铜盔的赫克托耳,但后者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把那宽阔的肩膀缩掩在牛皮战后的后面,睁大
眼睛,盯视着呼啸的飞箭和轰鸣而至的枪矛。
他清楚地知道,战局已发生了不利的变化,但
尽管如此,他仍然毫不退让,保护他的倔犟的伙伴。
像宙斯卷来一阵风暴,怂托起一片乌云,从俄林波斯
山上升腾而起,飘出透亮的气空,逼向天际,
海船边喧声四起,特洛伊人惊慌失措,
溃不成军。其时,捷蹄的快马拉着全副武装的
赫克托耳回跑,撇下特洛伊兵众,
由他们违心背意,陷滞在宽深的壕沟里。
深壁间,一对对拖拉战车的快马,
挣断车杆的终端,丢弃主人的车辆。其时,
帕特罗克洛斯朝着他们冲去,对达亲人发出严厉的吼叫,
一心想着屠杀特洛伊兵壮,后者高声惊呼,
堵塞了每一条退路;队伍早已乱作一团。风快的骏马
挣扎着撒开四蹄,跑离海船和营棚,夺路回城,
蹄腿踢起纷飞的灰末,扶摇着汇入云层。
其时,只要看见大片慌乱的人群,帕特罗克洛斯就
策马向前,高声呼喊;战勇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出马车,
头面磕地,落在车轴下——战车压过身躯,疾驰而去。
面对眼前的壕沟,帕特罗克洛斯的驭马一跃而过,这对迅捷。
得享永年的灵驹,乃神祗送给裴琉斯的一份光灿灿的赠礼,
此时奋蹄向前——帕特罗克洛斯的狂怒驱使他扑向赫克托耳,
急于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