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村夫妇
这个城池,不,失去了三之丸的这个半壁孤堡已经时日无多。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人想要逃走。
可以说这是守将奥村助右卫门平日的仁爱和今日明确的决心,即便没有猛烈的呵斥也早已深深地渗透到了从各部头目到所有士卒的心中的缘故。但除此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力量在大大地鼓舞着士气。
那就是助右卫门的妻子的力量。她和士卒仆人们一样,从第一天开始便不曾宽衣解带有过片刻休息。她深深体谅丈夫的心情,好生照顾着领民老幼,还从各处防御阵地将受伤者运送至本丸,亲自清洗伤口,包扎纱布,不辞辛劳地进行看护。
当她的手用绷带包扎那些受伤的伤口时,眼中满含泪水。这种无论做什么都以谢罪的心情自然流出的泪水,给予伤患无限的慰藉,结成了一种深厚的感情。
“只是这点小伤,不碍事!”说着他们哪怕以枪矛当拐杖也要再次前往防御线。战友也被他们所鼓舞,为了慰问这种高尚的防守精神,她亲自分发自己煮的食物,又拿来茶碗,将酒窖所有的酒都拿来斟给喜好喝酒的人。
到了现在,包括当天夜里,眼见就要陷落的城池就这样突然间展现出了更强的反抗。更令人意外的是,原本一直恐惧颤抖的领民们,只要是男的也全都奋起伐木运石,主动担负起城池防御的责任。
“还未攻下吗?”
佐佐成政当日预测攻陷敌方的末森城只在片刻,便带领本营一直从坪井山前进到城下跟前。
“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吧!”
即便在听闻占领了三之丸的消息后,他依然对部下的不彻底感到不满。
夜色下,被烧毁的城池及城下依稀可见,下着小雨的天空混浊赤红,坐在马扎上的他的脸被映照得像带着朱红的面具一般。
“哦,是主水吗?如何,可有攻陷?”
此时,见一名身穿被雨水濡湿而反光的铠甲的前线武将翻下马背,扬起本阵的帐幔走了进来,成政立马用催促般的语气问道。
野野村主水沉重而疲累的身子伴着铁甲的摩擦声屈膝跪到他面前道:“攻不下,敌人比想象的更为顽强。”
“什么,攻不下?”
“敌方的坚固超乎预料。若是将我军大部队一股脑儿投入的话,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巨大牺牲……与平左大人及众将商议之后,决定先问问大人您的意思,在下便来此听候大人的指示。”
“这么说,要在今晚攻下末森城是不可能的了?”
“过了今夜,敌军在本丸边界的堡垒会愈加巩固,要攻下就更难了。虽说如此,在这雨中若沉不住气一鼓作气进攻,我军死伤定然不计其数。”
“这算什么,这不就和无法攻陷一个意思吗?”
“无法攻陷是不可能的。但在下认为必须花费一定的时间。”
“多花时日的话,就算将各通道封锁,切断联络烽火,七尾和金泽城的敌人也必定会得知异变,赶来救援。我佐佐成政怎会打如此拙劣的仗?无论如何都要在天明之前攻下城池,若尔等无法拿下,我成政便亲自出马!”
“……遵命!在下会将大人的意思转告众人。”
野野村主水万般无奈地起身。但想到部下们,他的胸中不禁感到一阵痛心,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愤然之色。
“那么这也可能是在下拜别主君之时,就此永别!”
说完正要走出帐幕时,成政唤道:“等等。”
“是……何事?”
“主水,你稍等。”
不知想起了何事,成政突然唤回主水,待他再度近前跪后压低声音道:“我记得你说过在末森城中有旧相识?”
“是的,有一位名叫千秋主殿助,以前住在越前,后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