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墨水倒反而使人变得清白了
提名为市长。一个释放了的苦役犯知道这人过去被判过刑的隐情,揭发了这人并使他被捕,这个苦役犯又利用这人被捕来到巴黎,从拉菲特银行棗我这个情报是出纳员供给的棗,用一个假签名,领走了马德兰存款上五十万以上的法郎。这个抢劫了马德兰先生的苦役犯就是冉阿让,至于另一桩事,您也没有什么可告诉我的。冉阿让杀死了沙威,他用手枪打死的,我当时正在场。”
德纳第神气地向马吕斯看了一眼,就象一个吃败仗的人又抓住了胜利,并在一分钟内收回了所有失地,但他立刻又恢复了微笑,下级在上级前的得胜应该显得温和,德纳第只向马吕斯说:
“男爵先生,我们走岔道了。”
他为了要强调这句话,故意把一串饰物抡了一转。
“怎么!”马吕斯说,“您能驳倒这些吗?这是事实。”
“这是幻想。我荣幸地得到男爵先生的信任,使我有义务向他这样说,首先要注意事实和正义。我不愿见到有人不公正地控告别人。男爵先生,冉阿让并没有抢劫马德兰,还有冉阿让也没有杀死沙威。”
“这真叫人很难相信!为什么?”
“为了两个原因。”
“哪两个?说。”
“第一,他没有抢劫马德兰先生,因为冉阿让本人就是马德兰先生。”
“您说什么?”
“而第二,他没有杀死沙威,因为杀死沙威的人,就是沙威自己。”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沙威是自杀的。”
“拿出证据来!拿出证明来!”马吕斯怒不可遏地叫着。
德纳第一字一句地重新说了一遍,好象在念十二音节的古诗。
“警察---沙威---被发现---溺死在---交易所桥的---一条船下。”
“拿出证据来。”
德纳第在旁边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灰色大信封,好象装有一些折成大小不等的纸。
“我有我的案卷。”他镇静地说。
他又补充道:
“男爵先生,为了您的利益,我曾深入了解我的冉阿让。我说冉阿让和马德兰就是一个人,我又说沙威除了沙威自己以外,没有别人杀死他,我这样说,我是有证据的。不是手写的证据,手写是可疑的,可以为献殷勤而随便乱写,我的证据是印刷品。”
德纳第一边说,一边从信封里取出两张发黄、陈旧、有一大股烟味的报纸。其中一张,折叠的边缘部分已破碎,成块地掉下来,看来比另一张更陈旧。
“两件事情,两种证据。”德纳第说。于是他把两张打开的报纸递给马吕斯。
这两张报纸读者都知道,最旧的那张是一八二三年七月二十五日的《白旗报》,我们可以在本书的第三卷第一四八页看到原文。证实了马德兰先生和冉阿让确是一个人;另一张是一八三二年六月十五日的《通报》,证明沙威的自杀,附加说明这是引自沙威向警署署长的口头汇报:当他被囚在麻厂街街垒时,一个宽宏大量的暴动者饶了他一命,那人持枪可以打死他,但却没有打他的脑袋而只向空中放了枪。
马吕斯读了,这是明显的事,日期确切,证据无可怀疑,这两张报纸不是为了证明德纳第的话而故意印刷出来的,在《通报》上刊登的消息又是警署官方提供的。马吕斯不能怀疑。那个出纳员提供的情况是假的,自己也搞错了。冉阿让,忽然变伟大了,从云雾中出来,马吕斯禁不住欢快地叫道:
“那么,这不幸的人是一个可敬可佩的人!这笔财产真是他的!他就是马德兰,整整一个地区的护卫者!冉阿让是沙威的救命人!这是个英雄!一个圣人!”
“他不是一个圣人,也不是一个英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