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兵卫光秀
身子道:“嗯,马上就去,先让他在下面廊下等着。”十兵卫对年轻武士说完就不见了。
日吉远远地看着,原来那里竟然有人,又突然觉察到在那里的话,外面也是能看见的。一定是看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想要查问吧。那么,自己要是没有准备的话可能就糟了。日吉下定决心,只见那年轻武士在那面对他招手,然后说道:“你很快就能见到我家主人了,离开廊下,老实等着吧。”
按照他说的,日吉立刻在廊下坐了下来,当然是直接坐在土地上。因为那人忙着总也不出来,日吉就抬头打量。室内被书籍占得满满的。桌子周围,墙上的书架,里间和二层也都是如此,一看就知道是书库。看来这里的主人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学者。日吉仰视门框上的横木,那儿挂着好枪,看向厅内,那里挂着火枪。不久,那人出来了,静静地坐在桌前,抚着脸颊,像是在读书似的凝视着坐在院子里的日吉。与他相反,日吉则一副无所隐藏的表情。
“今天,谢谢!我是卖针的。您要买针吗?”十兵卫还是抚着脸,点了点头。
“哦,在买以前,我有问题想问你,你的目的是卖针还是来城里打探?”
“本来我就是卖针啊。”
“那为什么走到这么偏僻的小路上来?”
“我是想也许这里有人买针。”
“说谎!”十兵卫稍稍转了转身。
“一看就是在外面行走惯了的滑头,你做买卖也不是一两天了吧,那么武士宅邸能不能卖出针,你应该知道才是。”
“那也不一定,也许偶尔……”
“偶尔?可能吗?”
“就是想碰碰运气,能卖就卖。”
“好,这个先放一下,你跑到没人的地方,看了什么?”
“啊?”
“你觉得没人在,在那儿偷偷拿出一张纸片,可是这生机勃勃的天地间,自有神明。你看了什么?”
“看了一封信。”
“是什么密信?”
“我是在看母亲给我写的信。”意料之外的回答,而且日吉一脸自然。当然在十兵卫眼里,觉得这只不过是狡辩,他更加怀疑了。
因此他故意柔声道:“啊,是母亲的来信啊。”
“是的。”
“如果那样,把那信给我看看。这城里的规矩是发现可疑的人,立即绑了送官,要是弄不清楚,虽然我也觉得你可怜,但也只能送官。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把你母亲的信给我看看吧。”
“我已经吃了。”
“什么?”
“不巧,我看完后就吃了。”
“吃了?”日吉温和有礼且十分敏锐,正在步步紧逼的十兵卫听了也不禁呆了一下。
“是的。”日吉更加认真地说,“对我来说,或者母亲是比神明更值得尊敬的,所以……”
“住口!”十兵卫喝道。
“因为是密信,所以才嚼碎扔了吧。果然是可疑的家伙!”
“不是,你误会的话,我很困扰的。”日吉慌张地摇着手又说道,“比神明更让我感激的是母亲,母亲的来信要是一直拿着,早晚会被我用来擦鼻涕或者扔了,让人踩来踩去也不合适,那样会遭报应的。所以我有了吃掉母亲信件的习惯,不是说谎,吃下身在远方的母亲的字迹,对怀念母亲的人来说不是想当然的吗?”
谎言,骗人的,十兵卫看出来了。不过虽是说谎却也有些说谎的才能。十兵卫自己也有身在故乡的母亲,有在故乡美浓国惠那乡明智城独自等待的老母。虽是说谎,但也不完全是谎言。说着什么吃母亲信这样的荒唐话语,长得像猴子似的矮小男子,一定是有母亲的。
十兵卫这么一想,反倒觉得他的没教养的野性有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