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之城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这么叫你喽?”
“是的!”
“你省省吧,我倒要说说你的无礼。为什么每天早晨通过这里都从施工用材上踩过去,怎么也不向我们打个招呼?”
“你就是为了这个责备我?”
“不知礼的家伙,你成了武士就不知道礼仪是武士非常看重的东西吗?而且,每次你这浑蛋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一副得意扬扬的面孔望着为施工而忙碌的大家,嘴里还嘀嘀咕咕念念有词。城池的施工与战场的战争所遵守的规则可是一样的。不像话的家伙,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你就小心了,给我记住了!”
右近一阵怒责后,转身望向身边的领头师傅和手下们:“呀,一从侍仆升为武士身份,马上就这样了,真是不好啊。哈哈哈哈!”
他将藤吉郎抛在身后,像要同时显示显示自己一般大笑起来。
木匠、泥瓦匠等的领头师傅们以为事情就算完了,又围在奉行的长凳旁,展开施工图纸,说起施工的事情来。
“……”
藤吉郎并没有动,他盯着右近的背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奉行的手下们劝道:“木下氏,就这样吧。”
“右近大人要说的就这么多,以后注意点吧。”
“行了,回去吧。”
藤吉郎就像没听见一般,直直地盯着奉行的背和谈论工作的领头师傅们。
“……”
他年轻的血液中所蕴含的理性终于变成了无法抑制急欲迸发的哄笑的泡沫,突然,藤吉郎夸张地大笑起来。
正在边看图纸边讨论工作的一干人大吃一惊,抬起头来。
靠着长凳的奉行山渊右近也严厉地向后望来。
“笑什么!”右近怒吼道。
藤吉郎依旧止不住笑,“因为不正常所以好笑!”
“休得无礼。”右近愤然踢开长凳站了起来,“你这等不值一提的小辈,看我不跟你多计较,你就愈加得意忘形了吗。真是岂有此理!施工场所也有与阵中相同的军纪,你这小子,再不知悔改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右近的手已经扶上了大刀。只见对方面不改色,仍像根棍子一样杵着,右近更是大怒,吼道:“给我把他抓起来。我要处置了他,别让他跑了,给我抓起来!”
右近的家臣赶紧向藤吉郎这边聚拢过来,藤吉郎就像是在默默地嗅着靠过来的人一般,望着他们。奇怪的男人,这些家臣从刚刚起便在疑惑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甚至觉得他有点让人倒竖汗毛,他们只是将他围了起来,并没有出手。
“右近将军,你说大话倒是挺厉害的,就是做起事来差了些。”
“什……什么?!”
“为什么城池的施工制度与军纪制度相同,想想这点你该明白我说的话吧。真是让人觉得没底的奉行,不要怪我觉得好笑。”
“真是刺耳的妄言,而且是就当着身为奉行的我的面?”
“你先听着!”
藤吉郎挺挺胸膛,望望周围的人,开始了演说:“现在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家伙就是傻瓜。现在,清洲城四邻都是死敌。东边今川义元、武田信玄,北边朝仓义景、斋藤义龙,西边佐佐木、浅井,南边三河的松平,依山傍水的邻居哪个我们不得防着!”
他的声音十分响亮,充满自信。这种并非仅仅是在倾诉个人感情的震慑之声让周围的人都不觉静静倾听。
“在这样的状态中,家臣们期盼着这被一场暴风雨就能击塌的土墙能是铁壁,丝毫不敢松懈,注意着四邻的动静。可是,这样的工程居然要花上二十天,而且还不见多大进展,慢慢悠悠地不知何时才能完成。这是何等的怠慢,若是有敌人趁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