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家康
还要去别处。回到了这里,怎么也要和亲近的人打个招呼。”
“……唉,四年时光已经过去了。”
“是啊。”
“你每到一国便会写信给我,告诉我详细见闻。可是从美浓开始,便不再有你的音信了,很担心你。”
“因为赶上了美浓内乱,他们关卡更严,驿递方面的调查也变得烦琐。”
“那段时间你在美浓啊,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我在稻叶山城下潜伏了一年多,观望形势。就像您知道的,后来斋藤道三秀龙战败而亡,义龙统治了美浓一带,形势稍稍稳定,我这才脱身。之后我又上了京,去了越前,绕北国路一周,前几天还到了尾州。”
“去了清洲吗?”
“去了……”
“那里怎么样了?目前,美浓的将来,即使身在府中,也能预见得了。可是,不好把握的是织田的现状。”
“我还详细写好,就是半夜也会给您悄悄送来的。”
“不,写的话……”
元康回望后门门口一下,在想着什么。
甚七就是他的眼睛,是使他知天下事的耳朵。
六岁起,从织田家到今川家,他的少年时代在辗转敌国的漂泊中度过,没有过自由。时至今日,也依然是束缚之身。
眼睛、耳朵、思想都被阻塞了。就算浑浑噩噩地度日,也不会有人责骂他或鼓励他。
可偏偏他有强于常人一倍的志向、欲望。也许因为幼小时,外力太过压制他那正处于成长时期的目、耳、行动、思想了,以至于产生了反作用力。
四年前,他便放随从鹈殿甚七奔走各国,作为他的耳目,让他坐知诸州的动静,为实现他日理想所做的萌芽准备可见一斑。
“怎么办?在这里容易惹人注意,在宅内又惹家人起疑……对了,甚七,去那里!”
元康指指要去的方向,大步走在前面带路。
他现在住的质子邸坐落在绕府中公馆的大路小路中最寂静的少将之宫町的一角。
从夯土墙后稍走走便是安倍河滩。
在元康还叫作竹千代、需要家臣背着出来玩的小时候,他经常到这个河滩上来玩。数年来,静静流淌着的河水没有变过模样,河滩看起来也还是原来的样子,对于元康来讲,这里承载了他的许多记忆。
“甚七,解下这个小舟。”
元康指指岸边的一个小舟,迅速登了上去。
看样子是艘钓鱼船或鱼梁船。甚七以桨支岸,小舟似竹叶般顺水漂去。
“这样就好了。”
主从在小舟中终于远离了他人,可以尽情说话了。
元康在一叶扁舟中,用了半刻时间便了解了甚七多年来游历各国所得到的知识。
除了这些见闻知识,元康还将更远大的东西收入胸中。
“是吗……这些年织田家已不同于信秀时代,不怎么攻打他国,只专心内治了。”
“有二心的人,不管是族系,还是世袭重臣,一律该杀的杀,该驱逐的驱逐,基本上都从清洲清理掉了。”
“那信长,曾有阵子,人们都说他是少有的我行我素,是个傻瓜主公。今川家也曾将他看作是笑柄。”
“没有的事,根本不是傻瓜。”
“嗯,我也觉得那传言未必可信。因为有了先入为主的传言,现在公馆那边提起织田,还说他是个怪人,不足以为敌。”
“尾张的士气已和数年前大不相同。”
“出色的家臣都有哪些?”
“平手中务已逝世,柴田权六、林佐渡、池田胜三郎信辉、佐久间大学、森三左卫门可成等,有不少人才。尤其是最近,有位木下藤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