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家康
补充一句:“对故乡的老人们说一声,元康很好,连感冒都没有。”
然后便朝着府邸走回去了。
站在夯土墙外向远处张望有一会儿了的侍女,见元康从河滩那边走回来了,有些不知所措地告诉元康,“夫人有什么事,等您等得很着急。已经焦急得让我出门找您几趟了!”
“啊,是吗?”元康点点头,“我马上就去,你们先安慰一下夫人。”
说罢,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来到坐席旁,元康发现家臣榊申原平七忠正已经等在那里了。
“您去河滩散步了吗?”
“嗯。悠闲地散散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有人来送信了。”
“谁写的?”
平七没有回答,默默递给他信件,是雪斋和尚写来的。
元康在拆开看信前,恭敬地将信捧过头表示感谢。太原雪斋和尚对今川家来讲,是黑衣军师,对元康来讲,是从小到大的兵法、学问上的恩师。
信上寥寥几字,内容是这样的:若今晚在公馆周围,有例谈的话,在乾门等你。
所谓的“例谈”是暗语,指的是义元上京的首脑部会议。
“信使呢?”
“回去了。”
“是吗?”
“又是晚上有商谈吗?”
“嗯,傍晚开始。”
元康陷入了沉思。
平七早就听说这是进行了多次的重大的军议。
“上京布令的发布,应该就快了。”平七观望着元康的神情说道。
“嗯嗯……”元康并没有提起多大兴趣,一般地回答着。
一直以来今川家所了解到的尾张的国力以及有关信长的评价,与今天甚七所说的相差甚远。
可以预想得到,义元动员骏远三的大军,大举西上之时,定会受到尾张方的拼命抵抗。
在军议上,曾有人提出过类似下面这样的肤浅的见解:“举海道四万大军,加上我们的威武气势,想来信长会不战自降的。”
义元和雪斋和尚以下的主将虽不认同这样过于轻敌的看法,却也没有像元康一样,太将尾张放在眼里。
之前,关于这一点,元康也曾说过自己的看法,可都被一笑置之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质子,又年纪轻轻,在那些铮铮武将面前,他根本就人微言轻。
“虽说未必起什么作用,我说还是不说呢?”元康在雪斋的信前思量着。
这时,在夫人身旁侍奉的侍女长再次过来催促,说夫人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想请元康过去一趟。
他的夫人貌似是一位只考虑自己的女性。国事、丈夫的立场,全然不关心。只注意自己的起居和丈夫对自己的爱。
侍女长也看出了这些。见元康只回答一句:“就去。”仍与家臣谈话的样子,便不再说什么,稍显为难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又有一名里面的侍女赶来,在侍女长耳边低语几句。侍女长没有办法,只好又说道:“那个……真是抱歉,夫人又再三请您过去。”
元康知道这个时候里面的侍从也很为难,他自己又是个很沉稳的人,所以平心静气地应了一句:“哦……是吗?”
然后站起身来对平七说道:“那我就准备一下,时辰到了,劳烦到里面通知我一下。”
内屋服侍的侍女们像被解救了一般,先一路小跑跑了回去。也难怪夫人总是想见见他,里面和外面居所的距离不算近。
穿过七曲八折的中廊、桥廊,终于到了通往里宅的门口。因为这门的北边围有圆圆的假山,南边环绕着秋草丰茂的平坦庭院,外宅的人、家外的人提起夫人时都称假山夫人。
假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