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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
  就这样战死了,三百名士兵就这样早早离去了。虽说早就做好了发生任何情况的心理准备,信长还是心中一阵慌乱、焦躁。

    “啊!是这样了吗!”

    信长登镫上马,眉色愈加浓烈,如同眉黛描画过一般,苍白凌厉的面孔愈添肃杀之气,“将士们,佐久间大学、饭尾近江守、佐佐隼人正政次、岩室长门、千秋加贺守季忠等将军作为信长的先驱,壮烈牺牲了。那自以为是的敌人们,看信长如何击溃他们,告慰先驱英灵。前进,跟着信长!”

    信长大声喊话的同时,将马首转向敌地,做好准备就要出发。

    “啊!”

    “主公!”

    “不可冒进!”

    “再等等,再等等。”

    池田胜三郎信辉、柴田权六、林佐渡等旗本挡在他的马前,“已经有先驱人员白白丢掉性命了。主公这样进攻,会让敌人小看我们织田家没人了的。”

    “主公三思……”

    大家组成铠甲墙,极力阻挡。正当这时,有一骑从意外的方向,像低飞的鸟儿一般远远奔来。

    “谁?”

    信长首先发现。

    “……”

    在全军的注目中,这个人渐渐靠近。旗本中的梁田弥二右卫门突然跳出来,边用手遮阳边望着,然后狂喜地欢呼道:“知道是谁了,知道是谁了,是我之前安置在海道那边的家里的一个孩子。”

    这位梁田的家臣奔到前边,叫了声主人的名字,在听到信长身旁的弥二右卫门的回应后,双手伏地跪拜。

    “是谍报吗?”

    信长让弥二右卫门牵着自己的马辔向梁田的家臣那边慢慢靠近。

    “有敌情!有敌情!今川家的主力,义元所在的大军刚刚突然改变行军路线,向桶狭间方向进发了。”

    “什么?”

    信长目光一闪,“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向大高,转向桶狭间了?”

    就在信长说话的空当儿,“哦,又有侦察兵来了。”

    两骑侦察兵在屏住了呼吸的将士们的翘首中扬鞭而来。

    这两骑侦察兵继梁田的家臣后又带回了这样的谍报:

    “刚刚,转行桶狭间的今川大军从田乐狭间的低地移军到了稍高的地方,现在看来正在以义元为中心,休整兵马。”

    信长目光锋锐,陷入沉默。

    死,只是一死。

    要在这条路上不顾一切地舍身,从今天早晨到现在日中天的时刻,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突进的。

    “若恰得时机的话!”信长突然如同从断云中望到了一线光明一般,思量起这场战争的制胜点。

    老实说,这一路上,是从未有过能胜利的自信的。信长只是不想败在为武门之名上。现在这一瞬,“若是恰得时机,也不是不能胜的”这样的闪念划过信长的脑海。

    人的脑海中刻录着生活的各种瞬间,小米粒一般的念头在其中明灭着。在生死关头,人就是凭着这样的零零碎碎、不断产生的念头发声和行动的。

    通过种种思虑取舍,一天的生活编织成了,人的一生度过了。

    通常情况下,在取舍上,我们深思熟虑,当许多大事突如其来,我们被逼迫着迅速决断:“向左?向右?”

    信长现在就站在这样的路口上,无意识地抽取着命运之签。人的素质,平日里的精神准备,都在这时迅速地扶持着直觉,不让它走错。

    正当紧闭双唇的信长想要说些什么,弥二右卫门在一旁大声道:“主公,现在正是好时机!想来义元攻陷鹫津、丸根,了解了些织田的情况,现在正当得意时刻。他们定会为这上京路上的开头顺利而沾沾自喜,从而心生懈怠。趁此时机,出其不意一举进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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