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场做出来的——白天是马斯,夜里是阿波罗,——野战炮砰砰,七弦琴锵锵。”
“你亲身参与过那种壮烈的场面吗?”史拿格拉斯问。
“亲身!当然是罗;拿着枪开火——心里一个灵感也在冒火——赶忙跑上酒馆——写下了灵感——再回来开火——嘶,砰——又是一个灵感——又到酒馆里——笔呀墨水呀——再回来——杀呀砍呀——高贵的时代,阁下。游猎家吧,阁下?”突然地掉转话头对文克尔说。
“不敢当,阁下,”那位绅士回答。
“好啊,阁下——好啊——狗呢,阁下?”
“暂时还没有“文克尔说。”
“啊!你应该养狗呀——好言牲啊——机警的动物——我从前有只狗——细毛猎狗——惊人的本能——有天去打猎——进围场的时候——打了唿哨——狗站住不动——又打呶哨——庞托——没用:木头似的——喊它——庞托,庞托——动也不动——钉在地上似的——眼睛直盯着一块牌子——我一抬头,看见一块告示牌上写着——‘猎场看守人奉命,凡进入本围场之狗,一概打死’——去不得嘛——聪明的狗啊——可贵的狗啊——非常之了不起阿。”
“真是独一无二的事情,”匹克威克说。“允许我记下来吗?”
“当然罗,阁下,当然——这条畜生的趣事还有百十来件哪。——漂亮的姑娘呵,阁下,”(这是对屈来西·特普曼说的,他对马路旁边的一个年轻女子丢了各种各样的非匹克威克派的眼风。)
“非常漂亮!”特普曼说。
“英格兰姑娘没有西班牙女郎漂亮——高贵的——黑玉似的头发——黑眼珠——婀娜的身材——甜蜜的——漂亮。”
“你到过西班牙吗,阁下?”特普曼说。
“在那儿住过——几百年。”
“许多趣事吧,阁下?”特普曼问。
“趣事!几千。伯拉乐·菲兹及格阁下——大公爵——独生女儿——克里斯丁娜小姐——绝色佳人——爱我爱得神魂颠倒——疑忌的父亲——品德高尚的女儿——英俊潇洒的英国男子——克里斯丁娜小姐绝望啦——吃了氢氰酸——我皮箱里有洗胃器——动手术急救——老伯拉乐高兴得要命——终同意我们结合——握手讲和,泪如泉涌——浪漫的故事啊——非常之浪漫。
“这位女士现在在英国吗,阁下?”特普曼问,关于她的动人之处的描写已经使他产生了强烈的印象。
“死啦,阁下——死啦,”年青人说,接着掏出一小块碎布——一条旧的白麻纱手绢擦擦右眼。“没有能够恢复——伤了元气——终于不行了。”
“她的父亲呢?”富有诗意的史拿格拉斯问。
“又悔恨又悲苦,”年青人回答。“突然失了踪——闹得满城风雨——到处寻找——白费——广场上的喷泉碰巧忽然不喷啦——一晃几礼拜就过去啦——还是堵着——雇了工人去通——抽掉了水——发现了丈人,头塞在大水管里,右脚靴子里藏了一份自白书——把他拉了出来,喷泉也就又喷起来,跟往常一个样儿啦。
“允许我把这小小的罗曼史记下来吗,阁下?”大为感动的史拿格拉斯说。
“当然罗,阁下,当然——只要你高兴听,还有五十个哪——我的生活很奇特——相当奇妙的历程——不是不平凡,只是少有。”
这位陌生人用这种口气一直这么谈着,当马车停下来换马的时候就偶尔弄一杯啤酒作为插曲;马车开到洛彻斯特桥的时候,匹克威克和史拿格拉斯两位的笔记簿都写满了他奇遇的精萃了。
“壮丽堂皇的废墟哟!”他们远远看见洛彻斯特的出色古堡的时候,奥古斯多斯·史拿格拉斯先生用他所特有的满腔诗意的热情说。
“对于一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