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能够吻他们哪一个一下的话,那会更使人们感到非常激动。”
“如果提名的人或是附议的人这样做的话,会不会产生同样的效果呢?”受尊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说。
“啊,我怕不会,”代理人说:“如果你亲自做的话,我的好先生,我想会使你得到许多拥护者的。”
“很好,”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说,带着服从的神气,“那么一定要做。就是这样了。”
“排好队伍吧,”二十个代表叫喊。
在荟集的群众的欢呼声中,乐队、警察、代表、选举人、骑马的人和马车,都各就各位了——每一部双马车里都挤满了许多绅士,大家笔直地站在里面,要挤多紧就有多紧;指定给潘卡先生的那一部,包括匹克威克先生、特普曼先生、史拿格拉斯先生,另外还有大约六个代表。
行列在等待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跨进他的马车,这是庄严的停顿的瞬间。突然,人们高呼地,大声地喊着。
“他出来了,”小小的潘卡先生说,极其兴奋;之所以这么的兴奋,正因为从他们的所在地并不能看见正在进行的事情。又是一阵欢呼,声音比以前更大了。
“他和那些人握手了,”小小的代理人喊。
又是一阵欢呼,声音特别猛烈。
“他摸着那些小孩子的头啦,”潘卡先生说,激动得颤抖着。
一阵高呼的喝采击破了天空。
“他吻了他们一个啦,”高兴的小矮子喊。
接着又来第二阵吼声。
“他吻了另外一个啦,”激动的代理人喘着说。
第三阵吼声。
“他把他们都吻了!”疯狂的小绅士高声叫喊着。于是行列在群众的震耳欲聋的叫声和祝贺声中前进了。
这个行列是怎样和另外的行列混合了起来,而它又是怎样地在混乱中解脱出来,这是我们无法用语言来解释的,因为游行才开始不久,匹克威克先生的帽子就被浅黄党的一根旗一击,打得一直歪到眼睛、鼻子和嘴巴上。他解释说,在他能够对当时的情景瞥视一眼的时候,只看到包围在他自己四面八方的是许多愤怒和凶恶无比的面孔、一大阵灰尘和密密的一群格斗者。他说他自己是被一股十分强劲的力量硬推出马车来的,并且亲自参加了一场斗拳的遭遇战;但是跟谁打,怎么打,或者为什么打,他一字都说不出。后来他觉得自己被背后的人们硬推上什么木头扶梯,当把帽子戴好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他朋友的圈中,在选举台左边的最前排。右边是留给浅黄党的位置,中央是市长和他的官吏们;其中之———伊顿斯威尔的胖司仪——正不停地摇摆着铃铛,教大家安静;而荷瑞萧·非兹金先生和可敬的塞缪尔·史伦基,都把手按在胸口上,正在极度殷勤地对那泛滥在前面空地上的汹涌人头之海鞠着躬;在那里发出了呼喊,呻吟,咆哮和咒骂的风暴,颇有地震的威势。
“文克尔在那里,”特普曼先生说,扯着他的朋友的袖子。
“哪里?”匹克威克先生说,戴上眼镜——幸亏这东西一直都挂在自己的口袋里。
“瞧哪,”特普曼先生说,“在那所屋子的顶上。”的确,在那盖着瓦的屋顶上的铅承溜旁边,文克尔先生和卜特太太很舒适地坐在一对椅子里,向这边挥着手绢边打招呼——匹克威克先生向那位太太献吻作为回礼。
程序还没有开始;没事干的群众通常都爱捉弄人,因此,这无所谓的举动就足以唤醒他们的诙谐了。
“啊,你这狼心狗肺的老流氓,”一个声音喊,“吊女孩子的膀子,是吗?”
“啊,你这年长德高的放荡鬼,”另外一个叫。
“戴上眼镜看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第三个说。
“我看见他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