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静一些,女士,我说,请镇静一下,女士。”说到这里,纳普金斯先生显出了仁慈相。“然后你再告诉我你来是为了什么官司,女士。”说到这里,“市长”战胜了“男子”,他又显得威严了。
“来报告这个消息,官长,在我是很为难的,”威塞非尔德小姐说,“但是我恐怕这里要发生决斗。”
“在这儿吗,女士?”市长说,“哪儿呀,女士?”
“在伊普斯威契呵。”
“在伊普斯威契,女士——在那儿发生决斗!”市长说,完全被这个念头给吓住了。“不可能的,女士,我认为在这个市镇上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谁也不要想会有这种事情。哎呀呀,小姐,你知道我们的地方政治活动吗?相信你不曾听到过,但是,是的,我曾经在去年五月四日冲进一个竞技场,只带了六十个特别警察,而且冒着成为激怒的狂热的群众的怒火之下的危险,阻止了两场恶猛的斗拳比赛!咳,在这儿居然有人下贱到这般田地,”市长自言自语道,“竟企图扰乱本市的治安活动。”
“我的报告不幸是太正确了,”中年妇人说,“争吵时我在场。”
“这是再意外也没有的了,”吃惊的市长说。“麦土尔!”
“有,大人。”麦士尔恭声说道。
“叫竞克斯先生来,马上——立刻。”
“是,大人。”
麦士尔退出了;进来了一个苍白的、尖鼻子的、半饥半饱的、衣服褴褛的中年文书。
“竞克斯先生,”市长说。“竞克斯先生!”
“有,”竞克斯先生说。
“这位女士,竞克斯先生,到这里来报告本市有人企图决斗。”市长冲着他说道。
竞克斯先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就像一个下属一样微笑了一笑。
“你笑什么,竞克斯先生?”市长说。
竞克斯先生立刻显出严肃的神情。
“竞克斯先生,”市长说,“你是个傻瓜。”
竞克斯先生卑恭地看看这位伟人,咬咬笔杆子。
“你大概觉得这个消息里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吧,先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市长说。
饥饿相的竞克斯叹一口气,仿佛他是完全明白他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快乐的事情;然后,因为奉命记录那位女士的报告,就坐在一把椅子上,开始把它写下来。
“这个匹克威克,我想就是决斗的主犯吧,”陈述终了之后市长说。
“是他,”中年妇人说。
“另外一个暴徒——他叫什么,竞克斯先生?”
“特普曼,市长。”
“特普曼是副手?”
“是的。”
“你说另外一方面的主犯已经潜逃了吗,女士?”
“是的,”威塞非尔德小姐回答,短促地咳嗽一声。
“很好,嗯,”市长说,“这两个伦敦来的杀人犯,下贱的人渣,他们在那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又要来这里毁害国王陛下的人民,他们以为这里地方偏远,法律的权力就软弱和麻木了,我会让他们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市镇是个法制严谨的,固若金汤的地方。写下拘票,竞克斯先生。麦士尔!”
“有,大人。”
“格伦谟在楼下吗?”
“在,大人。”
“叫他上来。”
麦士尔退出了,不久就带来了一位穿高统靴的上了年纪的绅士,他值得注意的主要之点是大鼻子、哑嗓子、黄褐色的紧身外套和一副闪霎不定的眼光。
“格伦谟,”市长说。
“大轮(人)。”他躬身答道。
“镇上现在平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