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要害怕,夫人。我们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替你弄得妥妥当当,那是无疑的,夫人。这里,亲爱的夫人。现在就开始吧!”说着,鲍伯·索耶先生把老太太扶到一张椅子上,关了房门,拉过另外一张椅子挨着她坐好,等着她把什么毛病的特征详细说出来,他从这上面正确地见到一大串利益和好处。
老太太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头摇了好多次,开始哭起来。
“神经质,”鲍伯·索耶轻松地说。“樟脑精羼水,每天三次,夜里吃安神剂。”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说才好,索耶先生,”老太太说。“那是很痛苦和很难过的。”
“你不用开口说了,夫人,”鲍伯·索耶先生答。“我可以预料到你要说的一切。头有毛病呵。”
“我很抱憾,我认为是心的毛病,”老太太说,轻轻呻吟一声。
“一点危险都没有,夫人。”鲍伯·索耶回答,“原本的问题是胃。”
“索耶先生!”老太大叫,大吃一惊。
“不容置疑,夫人,”鲍伯答,显出不可思议的聪明相。“药,按时吃,亲爱的夫人,就可以预防这一切。”
“索耶先生,”老太太说,比先前更慌张了,“这种行为,不是对于像我这种处境的人太无礼了,就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到这里来的源由。假使什么药的力量,或者我可能利用的什么先见,能够阻止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当然早就采取了。我最好是马上见见我的侄子,”老太太说,生气地旋转着她的手提袋,一面说一面站起来。
“慢一点,夫人,”鲍伯·索耶说:“或许我没有了解你。什么事呀,夫人?”
“我的侄女,索耶先生”,老太太说——“你的朋友的妹妹。”
“嗯,夫人,”鲍伯说,很不耐烦;因为老太太虽然很激动,但是说起话来却极为慢,就像老太太们平时的情形。“嗯,夫人?”
“三天之前离开我家,索耶先生,借口去看我的一个姊妹,她另外的一个姑母,她办着一个很大的寄宿学校,就在第三号程碑那边,那里有一棵很大的金链花树和一座橡木门,”老太太说,说到这里停住擦眼泪。
“啊,该死的金链花树,夫人!”鲍伯说,在焦急之中完全把他那一行的尊严忘了。“说得快一点吧;夫人,请你。”
“今天早晨,”老太太慢吞吞地说,“今天早晨,她——”
“她回来了,我想。夫人,”鲍伯说着,精神大振。“她回来了吗?”
“不,她没有——她写了一封信,”老太太答。
“她说什么?”鲍伯急忙问。
“她说,索耶先生,”老太太答——“我就是为了这事,才要你让班杰明有个思想准备,慢慢地让他知道;她说她——我把信放在袋里了,索耶先生,不过我的眼镜在马车里;要是没有眼镜,我若想指给你那地方,那也不过是浪费你的时间;她说,总之一句,索耶先生,她说她结婚了。”
“什么!”鲍伯·索耶先生说——不如说大叫起来了。
“结婚了,”老太太又重复一遍。
鲍伯·索耶再也听不下去了;从外科手术室冲到外间铺面,大声喊着,“班,我的朋友,她逃走了!”
班·爱伦先生正在柜台后面打磕睡,头过垂过了膝头半呎的样子,他一听到这个骇人的消息,立刻向马丁先生卤莽地冲过去,一把揪住这位沉默寡言的仆从的衣领,表示出要把他就地扼杀的意思:由于常常随着绝望而产生出来的那种决断,他立刻把这意图付之实行,带着很大勇气和外科手术的手腕。
马丁先生是一个不擅言语的人,没有什么雄辩的说服的能力,所以他脸上带着非常镇静而和善的表情忍受着这种行动,忍了片刻;但是,那行动很快地就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