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向来对她们两人是很和蔼的,她们觉得不如先给我一个面子好,问问我对于她们照平常的实事求是的方式结婚是否反对。你瞧,匹克威克先生,若你行个方便,把你的眼睛收到往常那么大,并且让我听听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做,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快乐的老绅士说最后一句话那种暴躁的态度,并不是完全没有来由的;因为,匹克威克先生的脸上已经变成一副呆呆的惊讶和迷惑的表情,看上去怪可爱的。
“史拿格拉斯!——自从去年圣诞节之后!”是这位惶惑的绅士嘴里最初发出的两句不连贯的话。
“自从去年圣诞节之后,”华德尔重复说:“那是非常明显的,而我们竟没有早发现,肯定是我们带了非常坏的眼镜。”
“我不懂,”匹克威克先生说,深思着,“我真不懂。”
“很容易懂的嘛,”那性急的老绅士答。‘若你是年轻些的男子,你早就会知道这个秘密了;此外,”华德尔犹疑了一会儿又说,“实情是这样的,原本不知道这事的我,在过去四五个月里,曾经催促爱米丽好意地接受我们附近一位青年绅士的求婚(假使她能够接受的话;我决不想勉强一个女孩子的)。我完全相信,女孩子气的她,为了增加自己的身价和提高史拿格拉斯先生的热情,就把这事渲染得极其厉害,他们两人就得到这样的结论,认为他们是受着可怕的压迫的一对不幸者,除了偷偷地结婚或者被热情烧成焦炭没有出路。现在问题就是,如何做?”
“你如何做了呢?”匹克威克先生问。
“我!”
“我是说,你那结了婚的女儿,告诉你这事之后你如何做的?”
“啊,我当然闹出些笑话,”华德尔答。
“正是嘛,”潘卡插上来说,他在这段谈话中间做了许多不耐烦的表情,把他的表链扭了无数次,报复地把他的鼻子抹了好几抹,等等。“那是很自然的;不过怎样呢?”
“我大发脾气,把我的母亲吓了一场病,”华德尔说。
“那倒是你贤明的地方,”潘卡说:“还有呢,我的好先生?”
“第二天我暴躁和冒火了足足一天,引起了一阵大扰乱,”老绅士答。“我这样使自己烦恼,也使每人都苦痛,最后我厌烦了,所以我到玛格尔顿雇了一部马车,套了我自己的马,上首都来,借口带着爱米丽来看爱拉白拉。”
“那么华德尔小姐是和你一道了?”匹克威克先生说。
“当然一道,”华德尔答。“她这时是在亚德飞的奥斯本旅社,除非你那位冒险的朋友在我今天早上出来之后带着她逃掉了。”
“那么你谅解了,”潘卡说。
“完全不是,”华德尔说:“她从那以后就一直哭着,露出快快不乐的样子,除了昨天夜里,在晚茶和晚饭之间,她装腔做势地大写其信,我假装不注意。”
“你们需要我对这件事给你们忠告吧,我想?”潘卡说,把眼光从匹克威克先生的沉思的脸上移到华德尔的焦急的脸上,并且连着吸了几摄他所宠爱的刺激品。
“我想是如此,”华德尔说,看看匹克威克先生。
“当然,”那位绅士回答。
“那么,”潘卡说,站起来把椅子推开,“我的忠告是,你们两人都走开,或者步行,或者坐马车,或者这样那样想个办法,因为我对你们讨厌极了,你们自己去谈这事吧。若我下次看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还没有得到解决,我再告诉你们如何做。”
“这倒不坏,”华德尔说,不知道是笑好还是生气好。
“呸,呸,我的好先生,”潘卡答复说,“我了解你们比你们了解自己还多。无论从哪点上看,你们已经解决了。”
如此表明意见之后,那矮小绅士就用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