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庆祝新屋落成的宴会
后,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拿着火炬给大家照路的仆人也走了。长时间被马车堵塞的街道已畅通了。房间里将要燃尽的烛光只照着在一旁交谈的董贝先生和卡克先生,以及董贝夫人和他的母亲,没有别的人了。董贝夫人坐在绒垫睡椅上,她的母亲仿照克利奥佩特拉的姿态躺着等待侍女前来。董贝先生和卡克谈话结束之后,卡克谄媚讨好地走上前来告别。
“我希望,”他说道,“董贝夫人经过这愉快的晚上所感到的劳累不会使她明天觉得不舒服。”
“董贝夫人已经充分地节省了她的劳累,”董贝先生走上前来,说道,“因此您丝毫不用在这方面替她担心。董贝夫人,我很遗憾地想说,我实在希望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您能比往常稍许劳累一些才好。”
她傲慢地向他看了一眼,似乎不值得再看他,就一言不发地转开了视线。
“我感到遗憾,夫人,”董贝先生说道,“您竟没有想到这是您的责任——”
她又看了看他。
“夫人,”董贝先生继续说道,“您应当对我的朋友表示更敬重一些,这是您的责任。这些人当中有几位,您今天晚上很明显地怠慢了他们,而我要告诉您,他们前来拜访,是给了您极大的体面。”
“您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吗?”她这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回答道。
“别走!卡克!我请您别走。我坚决要求您别走。”董贝先生拦住那位默不作声往外走的先生,喊道,“夫人,您知道,卡克先生是深得我信任的人。我所说的问题,他跟我一样清楚。请允许我告诉您,让您了解,董贝夫人,我认为这些富有的、重要的人物给了我极大的体面。”董贝先生挺了挺身子,仿佛现在已向他们表示了极大的敬意似的。
“我问您,”她重复地说道,一边用轻蔑的眼光注视着他,“您知道这里还有别人吗,先生?”
“我必须请求,”卡克先生向前走了一步,说道,“我必须恳求,我必须要求让我离开,不管这争执是多么微不足道、无关紧要——”
斯丘顿夫人一直在注视着女儿的脸孔,这时把他的话接了过去。
“我最亲爱的伊迪丝,”她说道,“还有我最亲爱的董贝;我们的卓越的朋友卡克先生,因为我确实应当这样称呼他才是——”
卡克先生轻轻地说道,“您过份夸奖了。真是不胜荣幸之至”。
“他使用了我心里想要说的语言,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渴望着有一个机会把它表示出来。微不足道、无关紧要!我最宝贝的伊迪丝,还有我亲爱的董贝,难道我们不知道,你们两人之间的任何争执——不,弗劳尔斯,现在不。”
弗劳尔斯就是那位侍女,她看到有先生们在场,就急忙退出去了。
“你们两人心心相印,”斯丘顿夫人继续说下去,“一条美妙的感情纽带把你们联结在一起;难道我们不知道,你们俩之间的任何争执,必然是微不足道,无关紧要的吗?还有什么语言能更好地表述这一事实?没有!因此,我高兴地利用这个小小的机会,这个微不足道的机会——人类的天性,你们个人的性格以及引起母亲流泪的一切都在这时候充分显露出来了——说一下,我丝毫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我认为这只不过是人类心灵中那些毫不足取的因素在发生作用罢了;我不像大多数的丈母娘(多么讨厌的词儿哟,亲爱的董贝!在这个我担心太虚伪的世界上,我听说她们确实是存在的),我今后决不打算在这种时候介入到你们当中来干预你们的事情,也决不会因为——他叫什么——不是丘比德,而是另外一个可爱的人儿①的火炬中有一点小小爆燃的闪光而感到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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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斯丘顿夫人是想说许墨奈俄斯(hymenaeus,英译为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