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分离
身。
“亲爱的图茨先生,”弗洛伦斯说道,“您对我很友好,又很正直,所以我相信我可以请您帮个忙。”
“董贝小姐,”图茨先生回答道,“您只要说出一件事我可以效劳的,您就——您就会恢复我的胃口,”图茨先生感伤地说道,“我已好久没有胃口了。”
“苏珊是我的一位老朋友,是与我相识最久的一位老朋友;她突然要离开这里了,而且是孤零零一个人离开,可怜的女孩子。她回到乡下的家里去。我是不是可以劳驾您照顾她一下,把她送上驿车?”
“董贝小姐,”图茨先生回答道,“您确实使我感到荣幸,这也是您对我的厚道。这证明您信任我,虽然在这之前我在布赖顿的行为真是十足像个畜牲——”
“是的,”弗洛伦斯急忙打断他,说道,“不——别去想那件事吧。这么说,您肯费神去——走一走?并且当她走出门的时候,您去迎接她?谢您一千次!您使我宽心不少。她将不会觉得自己很孤独凄凉了。您不知道我是多么感谢您,我把您看作是一位多么好的朋友!”弗洛伦斯怀着一片真心诚意,一次又一次地感谢他,图茨先生也怀着他的一片真心诚意,急忙离开了——不过是向后退着走的,为的是一眼也不离开她,直到看不见为止。
弗洛伦斯看见可怜的苏珊在前厅里,皮普钦太太把她驱赶到那里;戴奥吉尼斯在她身边跳跃着,并竭尽全力威吓着皮普钦太太;他向她的邦巴辛毛葛裙子猛扑过去,而且一听到她的就痛苦地嗥叫着,因为这位可敬的老媪引起他胸中极大的、深切的嫌恶;这时候弗洛伦斯没有勇气走出去。但是她看着苏珊和周围的仆人们一一握手,向她这个居住多年的老家环视了一次;她还看到戴奥吉尼斯跳出去追赶马车,想跟着它跑;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他对马车里的那位女乘客不再拥有任何亲近的权利了。接着,公馆的门关上了,刚才的忙乱过去了,弗洛伦斯的眼泪簌簌地流下,她为失去老朋友而哭泣着,这位老朋友是谁也不能代替的。谁也不能。谁也不能。
图茨先生是一位忠实可靠的人,他在转瞬之间就拦住这辆单马篷车,对苏珊·尼珀说明了他所受托的任务。苏珊听到以后,比刚才更大声地哭了起来。
“以我的灵魂和身体发誓,”图茨先生在她身旁坐下,说道,“我同情您!说实话,并以我的荣誉发誓,您对您自己的感情还不比我了解得更清楚。我不能想象,有什么事能比离开董贝小姐更可怕的了。”
苏珊这时纵情痛哭,看到她那悲伤的情景真是令人感动。
“我说,”图茨先生说道,“别这样!您知道,至少我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图茨先生?”苏珊哭着问道。
“唔,到我家去,先吃一顿晚饭再上路,”图茨先生说道。
“我家的厨娘是一位品格极为高尚的妇女——心地极为慈善,她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把您照料得十分舒适如意。她的儿子,”图茨先生补充介绍道,“在慈善学校中受过教育,后来在一个火药工厂中被炸死了。”
苏珊接受了这个善良的邀请,图茨先生把她一直送到他的住所;上面提到的那位大婶和斗鸡先生在这里迎接他们。那位大婶完全跟图茨先生介绍的情形一样。斗鸡先生起初看到马车里有一位小姐,还以为他先前的建议终于被采纳,董贝先生已被打得直不起腰来,董贝小姐已被诱拐到这里来了。这位先生使尼珀姑娘相当吃惊,因为他被拉基·博伊打败之后,面貌受到极大的损毁,进入社交界时很难使看到的人感到舒服。斗鸡把他所吃到的苦头归咎于他在拳斗过程中,头不幸很快被夹在对方腋下,在这之后,拉基狠狠地打了他一拳,把他往地上猛地一掷。但是从这次伟大竞赛的已经公布的记录来看,拉基·博伊一开始就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