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尾声
“我也这样想!”船长说道。
“我也这样想!”所尔·吉尔斯说道。
“而且,”图茨先生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沉思地、缓慢地抽着烟,然后继续说道,“我的妻子是一位多么善于观察的人!她有多么大的智慧!她的意见多么中肯!就在昨天夜里,我们坐在那里享受婚姻的幸福——说实话,以我的荣誉发誓,这个词不能有力地表达我跟妻子在一起时心中的感情——这时候她说,想想我们的朋友沃尔特斯现在的情况是多么有意思啊。‘在跟他年轻的新娘经过第一次漫长的航行之后,’我的妻子说,‘现在他已经不用再去漂洋过海了。’您知道,所尔斯先生,他现在已经不用去了。”
“完全不错,”年老的仪器制造商搓搓手,说道。
“‘现在,’我的妻子说,‘他已立刻不用再去航海了;同一个公司任命他担任国内一个很受信任的重要职务;他又显示出他卓越的才能,并沿着阶梯迅速地上升;人人都喜欢他;在他生命中最幸运的时候他还得到他舅舅的帮助。’我想这是实际情况吧,所尔斯先生,我的妻子总是正确的。”
“啊是的,是的——我们有几条装载黄金、下落不明的船现在已真正开回来了,”老所尔哈哈大笑地回答道,“船是小的,图茨先生,但对我的孩子是有用的!”
“确实是这样,”图茨先生说道。“您决不会发现我的妻子会说错的。‘现在他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这位极了不起的女人说,‘以后会怎样呢?以后会怎样呢?’图茨夫人说。现在,吉尔斯船长,所尔斯先生,请你们注意我妻子的深刻的洞察力吧。‘啊要知道,就在董贝先生的眼前,现在正在打下一个基础,在这个基础上正逐渐耸立起一座大——大厦,’这就是图茨夫人的话,”图茨先生兴高采烈地说道,“它也许跟他曾经当过老板的那一座相等,也许还超过它。他现在已经记不得原先那座大厦最初简朴矮小的情形了——图茨夫人说,这是个常见的,但却是个很坏的缺点——,因此,”我的妻子说,‘由于他的女儿的缘故,另一个董贝父子公司终究将会得意扬扬地——不是‘兴起’,那是图茨夫人的话——而是蓬勃发展’。”
图茨先生在他的烟斗的帮助下(他特别喜欢用烟斗来达到他发表长篇大论的目的,因为死死板板地抽它反倒会引起他不舒适的感觉),十分有力地、正确地表达了他的妻子的预言性的话语,因此船长极为兴奋地把他那顶上了光的帽子抛开,喊道:
“所尔·吉尔斯,你这位研究科学的人,我的老合伙人,沃尔特第一次去上班的那天夜里,我告诉他到书上去查找什么话,是不是这句:‘回去吧,惠廷顿,伦敦市长!当您老了的时候,您将永远不再离开它了!’我是不是说过这些话,所尔·吉尔斯?”
“确实是的,内德,”年老的仪器制造商回答道,“我记得很清楚。”
“然后我跟你说,”船长仰靠在椅背上,让胸脯平静下来,准备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我将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给你们唱《可爱的佩格姑娘》;请你们两人准备好来参加合唱!”
藏在地窖里的葡萄酒就像马德拉陈酒一样,愈来愈陈,灰尘和蜘蛛网在瓶上积得愈来愈厚。
秋天的日子阳光灿烂,在海滨时常有一位年轻的夫人和一位白发苍苍的先生。跟他们一起的,或挨近他们身边的是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一条老狗经常跟随着他们。
那位白发苍苍的先生跟那位小男孩一起散步,跟他谈话,帮助他做游戏,照顾他,看守着他,仿佛这是他的生活目的似的。如果这个孩子沉思的话,那么这位白发苍苍的先生也沉思;有时当这个孩子坐在他身旁,仰望着他的脸,向他问问题的时候,他把他的小手拉到他的手中,握着它,忘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