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1
格雷、斯但·希泼哈德和我则倒椅子上。可怜的汤姆忍受着痛苦,他站起身,叹了一口气,说,“得了,一寸光阴一寸金。晚安。”然后,便消失在楼上。作为一个情人,他对芭比毫无办法。她爱蒂姆·格雷,他却象条黄鳝一样从她的手中溜掉了。一个晴朗的下午,我们又这样围坐在一起。快吃晚饭的时候,狄恩突然开着他那辆旧车出现在门口。只见他穿了一套粗花呢西装,里面套着马甲,衣服上还挂了一条表链。他跳下车。“嗨!嗨!”我听见街上有人在叫,他同罗伊·约翰逊在一起,后者同他的妻子多萝茜刚从圣弗兰西斯科回来,现在就住在丹佛啦。邓克尔、盖拉蒂·邓克尔还有汤米·斯纳克也在丹佛。所有的人又都来到了丹佛。我走出门廊,“喂,我的孩子,”狄恩说着,伸出他那双大手“我知道这里会一切如意的。你好,你好。”他跟每一个打着招呼,“噢,蒂姆·格雷、斯但·希泼哈德,你们好!”我们把他介绍给夏洛蒂。“噢,你好,这是我的朋友罗伊·约翰逊,他很热情,一直跟我在一起。”他说着,又把手伸向汤姆,后者一直盯着他。“哈,索尔,老伙计,有什么故事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到墨西哥,明天下午?啊,太好啦!现在,我要用16分钟赶到埃迪·邓克尔家,把我在铁路上时用的旧表找出来,赶在拉瑞默街打烊之前把表当掉,还要尽量抓紧时间看看我们家的老头子会不会在哪个酒吧,我跟多尔有个约订,他总是答应资助我,几年来我什么变化也没有——快到6点钟啦——听见我的话了吗?——我想让你等在这里,我很快会来接你去罗伊·约翰逊家听听流行音乐,轻松一个钟头。45分钟前你和蒂姆和斯但和芭比今天晚上可能已经有计划,没有想到我会来,而我开着37型福特车来啦,车就停在那里,你们都可以看见。我开着它在堪萨斯城停了很长时间去看望我的表兄,不是山姆·布拉迪而是另一个年纪小点的……”他一边唠叨着这一切,一边忙忙乱乱地在卧室里避开人们的视线,脱下西装换上1恤衫,把他的表塞进另一条肮脏的裤子里。
“伊尼兹呢?”我问,“纽约出了什么事?”
“索尔,这次旅行为的是搞到一张比其他地方都要便宜和简单的墨西哥离婚证。我总算跟凯米尔谈妥了。一切都解决啦,一切都安排好啦。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知道我们现在什么也不用担心,不是吗,索尔?”
噢,太好了。我总是随时准备跟随狄恩,我们开始安排一系列新的计划准备过一个狂欢之夜。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我们在埃迪·邓克尔的兄弟家举行了一个晚会。他的另外两个兄弟是巴士司机,他们板着脸坐在那里注视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桌子上摆满了点心和酒。埃迪·邓克尔一副快乐而又满足的神色。“喂,你现在同盖拉蒂和好了?”
“是的,先生。”埃迪说,“你知道,我要上丹佛大学啦、我和罗伊。”
“你准备学什么呢?”
“噢,社会学和所有这方面的课程,你知道。嗨,狄恩每年都要发一次疯,不是吗?”
“的确如此。”
盖拉蒂·邓克尔也在这里,尽管她跟每个人都能聊几句,但是狄恩却是房间的中心。他站在那里,在希泼哈德、蒂姆、芭比和我面前表演着,我们一个埃一个地坐在厨房里靠墙的椅子上。埃迪·邓克尔迟疑地站在狄恩身后,他那可怜的兄弟则被挤到了角落里。“嗨!嗨!”狄恩叫着,拉了拉t恤衫,摩挲着肚皮,在那里上窜下跳,“噢——我们现在都聚集在这里了。几年来我们四处奔波,但是你看我们谁也没有真正改变,这太令人吃惊啦,真是经久——嗯——耐用。我这里有一副纸牌,我可以用它准确他说出每个人的命运。”他拿出来的还是那副下流纸牌。多萝茜·约翰逊和罗伊·约翰逊呆头呆脑地坐在角落。这是个令人沮丧的晚会。狄恩忽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