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午后
。“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你会看到的,”他说,“但你得先答应我好好照顾它。”
“你会把它给我?”
“对,我会给你的。”他领着她来到园墙的一个角落里。那里花盆里的大丽菊长得和他们一样高。
“到了。”
“什么?”
“等着。”
玛丽亚—娜琪塔透过他的肩膀看着。里博热索弯下身,移开了一个花盆,又把另一个抬到墙边,然后指着地面。
“那儿。”
“什么?”玛丽亚—娜琪塔问。她什么也没看到,角落的阴影里都是湿叶子和泥土。
“看,它在动,”园丁的儿子说。她看到它了,就好象一块会动的石头或者树叶,湿湿的,长着眼睛和脚;一只癞蛤蟆。
“哇哇呀!”
玛丽亚—娜琪塔踩着高跟鞋在大丽菊中跳着后退。里博热索蹲在癞蛤蟆旁边,褐色的脸庞中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害怕了?不过是一只癞蛤蟆!为什么你会害怕?”
“一只癞蛤蟆!”玛丽亚—娜琪塔喘着气。
“当然是癞蛤蟆。过来,”里博热索说。
她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它。“弄死它。”
他伸出手,好象在保护它。“不行。它很好玩的。”
“好玩?”
“癞蛤蟆都很好玩。它们吃虫子。”
“哦!”玛丽亚—娜琪塔说,但她并不走近。她咬着围裙的裙边,试着只从眼角去看。
“看,它多漂亮,”里博热索说,把手放在它上面。
玛丽亚—娜琪塔走近了,不再笑了,张大嘴看着。“不!不!别碰它!”
里博热索用一根手指摸着癞蛤蟆灰绿色的背,上面布满了细长的瘤子。
“你疯了?你不知道碰它们会使你的手肿起来吗?”
园丁的儿子给她看他褐色的大手,手掌上长了一层黄色的老茧。
“嗯,它不会伤着我的,”他说。“它很漂亮的。”
他从脖颈的地方抓起癞蛤蟆,就象抓一只猫,把它放在他手掌里。玛丽亚—娜琪塔还是咬着她的裙边,正蹲在他旁边。
“哇哇呀!”她惊叫。
他们两个蹲在大丽菊的后面,玛丽亚—娜琪塔玫瑰色的膝盖擦着里博热索褐色的、布满搔痕的膝盖。里博热索用另一只手盖在癞蛤蟆的背上,每当它想跳出去就捉住它。
“你摸它,玛丽亚—娜琪塔,”他说。
女孩把手藏在围裙里。
“不,”她坚决的说。
“但它是你的。我会把它送给你。”里博热索说。
玛丽亚—娜琪塔的眼睛里布满愁云。拒绝一件礼物让人难过,还从没有人送过她礼物呢,但是癞蛤蟆真的让她不舒服。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把它带回家。它会给你做伴的。”
“不,”她说。
里博热索把癞蛤蟆放回到地上,它很快跳开了,在叶子下趴着。
“再见,里博热索。”
“等一等。”
“我得走了,把碗洗完。茜格诺拉不喜欢我到花园里来。”
“别走。我还要让你看一样宝贝。过来吧。”
她跟着他沿着石子路走。里博热索是个多奇怪的男孩子呀,留那么长的头发,还拣起癞蛤蟆放在手上。
“你多大了,里博热索?”
“十五,你呢?”
“十四。”
“正好十四,还是要等到下一个生日?”
“得等到下次我过生日。正好是圣母升天节那天([注]:八月十五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