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店的盗窃案
诱惑,便往嘴里塞了两块饼干。一块是萨沃依饼干,一块是巧克力饼干,但始终不停下手里的活计。
杰苏班比诺用一块块果仁饼干和托盘上的垫布搭成一个灯罩,把两只手腾了出来。他看到一些蛋糕上用奶油写着“庆贺命名日”的字样。他环顾四周,琢磨着如何下手,他先用手指头在每个蛋糕上抠一点巧克力奶油,然后把手指舔干净,未了,他想出一个好主意,几乎把脸孔埋进蛋糕里去,开始从蛋糕的中心逐个地咬上一口。
他陷入了狂热的境界,简直不知道如何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竟然找不出把所有的蛋糕都尽情享用一番的办法。现在,他索性趴在桌子上,把许多蛋糕压在身子底下。他真恨不得扒光衣服,赤条条地躺倒在蛋糕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再在上面翻几个筋头,永远也不离开。可惜,再过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他或许今后一辈子再也不会和糕点有缘分了,只能像小时候那样把鼻子紧紧贴在点心店橱窗玻璃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蛋糕。如果在这里至少能待上三四个小时,那该有多美呀!
“德里托,”他问道,“快天亮的时候我们再离开不行吗?难道会有人发现我们?”
“别冒傻气啦!”德里托已经撬开保险柜,正在一堆钞票中翻找什么,“在巡警到来之前必须离开这里。”
恰恰在这个时候,响起了敲玻璃的声音。月光下,只见沃拉—沃拉把手伸进金属拉门的网眼里直接敲打着玻璃。店堂里的两个人立即惊恐地跳了起来。沃拉—沃拉赶忙打手势要他们不要惊慌,并用手比划着,表示想和杰苏班比诺调换一下。屋里的两个人向他挥舞拳头,示意叫他赶快离开商店门前,如果他不是发疯的话。
德里托此时发现保险柜里只有几千里拉,不由骂了起来,又向并未给他帮上忙的杰苏班比诺发了一通火。杰苏班比诺似乎已无法控制自己了,他用嘴咬着果馅奶酪卷,一个一个地摘着蛋糕上的甜葡萄吃,用舌头舔着糖浆,葡萄汁弄脏了衣服,还溅到柜台的玻璃板上。他对甜点心已经感到有点腻烦了,胃里的酸水开始往上翻腾,而且伴随着要呕吐的感觉。他恍惚觉得,那些油炸煎饼化成了海绵块,鸡蛋饼变成了灭绳纸。他眼前展现的全是一具具糕点做就的尸体,在殓尸布上腐烂着,或是在他的胃里溶化成混浊的浆糊。但他还是不甘心也无法就此罢休。
德里托怀着一腔被人愚弄的怒火,又转身去撬另一只柜子。此时他顾不上自己饥肠辘辘,面前的糕点对他已失去了任何诱惑力。沃拉—沃拉从商店的后屋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西西里土话。
“有巡警?!”其他两人吓得面如土色。
“我们换换,该换人了!”沃拉—沃拉仍用土话嘟囔着,不断地发出“哼、哼”的声音,来表示他对不公平待遇的愤慨:他们两个在屋里饱餐一顿,而让他一个人在严寒中挨饿。
“快走!望风去!”杰苏班比诺生气地吼道。他自己吃饱了,这使他变得更自私、更刻薄。他惟恐这种甜美的享受被人搅扰。因此他对沃拉—沃拉的要求感到非常恼火。
德里托心中明白,给沃拉—沃拉调换一下是合情合理的,但他也知道,杰苏班比诺是不会轻易被说服的,而没有人在外望风,这里就一分钟也不能再待下去。因此,他掏出手枪,对准了沃拉—沃拉。
“赶快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上去,沃拉—沃拉!”他命令道。
沃拉—沃拉眼看希望落了空,满心沮丧,刚要转身离开,但转念一想,何不趁机拿些糕点再走呢。于是,他双手抓了好几块松子杏仁饼。
“笨蛋!如果你手里拿着糕饼被他们抓住,那你怎么解释呢!”德里托厉声斥责他,“给我全都放下,赶快滚厂
沃拉—沃拉委屈地哭了。杰苏班比诺此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