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
心时,从此他们似乎也热衷手淫。在这点上,我也同他们完全相同!尽管相同,可对于进行恶习时心中对象的显著差异,我的自我欺骗却置之不问。
首先,他们好象是从quot;女人quot;上,这字感受到异常的刺激。好象只需女人这字在心中稍一浮现,就变得颊面绯红。但是,我从quot;女人quot;这字上所感受到的印象,在感官刺激方面,从未感到比看到铅笔、汽车、扫帚这类字有更多的感受。这种联想力的缺乏,在与朋友谈话时也常常反映出,就像关于片仓母亲那件事的情况一样,是使我的存在变成痴愚呆傻的证例。他们认为我是诗人而理解了我。我只因我不想让人认为我是诗人(因为据说诗人这种人肯定是被女人操纵的),所以,为了能与他们的看法吻合起来,就人为地陶冶这联想力。
我不知道,他们和我不仅在内在感受方面,即使在不外露的表面上,也显示出明显的差异。即:他们只要看见女人的裸体照片,就立刻兴奋不已。只有我不会。而且,引起我兴奋不已的quot;性兴奋quot;的对象(那从一开始就由于倒错爱的特殊性质而经过了奇妙的严格选择)是爱奥尼亚型的青年裸像,可这毫无引起他们quot;性兴奋quot;的力量。
我在第二章,有意详细地描写了青春骚动是与此事有关的。因为,我的自我欺骗被在这点上的无知所促进。在任何小说的接吻场面,关于男人肌体亢奋的描写都被省略了。这是理所当然的、无法描写的。性的研究书籍中,就连接吻时会发生肌体亢奋也被省略了。我读到的是:肌体兴奋是只有在肉体交接之前,或是由于描绘其幻觉而发生。我不禁认为,即使没有任何欲望,只要是到了那时,突然——简直就像是来自天外的灵感——我也会出现肌体亢奋吧。心里有百分之十不断低声说道:quot;也许只有我不会发生。quot;它变成我种种形式的不安而反映出来。但是,我在重演恶习时,心中没有浮现过女人的某一部分,哪怕是一次。哪怕是试验性的。
我没有做过。我认为我没有那样只不过是由于我的懒惰。
结果,对于除我以外的少年每夜做的梦,我是一无所知。他们梦见昨天在街角见到的女人,一个个赤身裸体走动着;在少年们的梦中,不知多少次浮现出女人的乳房,它们像是从夜晚的海中漂浮上来的水母;女人们的宝贵部分,张开湿润之唇,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没完没了地不断唱着无从知晓的歌。……
是因为懒惰?也许是因为懒惰?这是我的疑问。我对人生的勤奋都是来自此处。我的勤奋归根到底是耗费于这个懒惰的辩护上,投入到为懒惰而懒惰的安全屏障中。
周县,我决心要备齐关于女人的记忆的号码。总之,它少得可怜。
十四五岁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那是父亲调到大阪工作的那天,在东京站送完站回来时,亲戚数人来到我家。也就是,他们一行人跟我母亲、我和我妹妹、弟弟一起,来我家玩。其中有堂姐澄子。她还没结婚,20岁左右。她的门牙有点龅。那是极为洁白美丽的门牙,一笑首先是门牙闪烁出光亮,以至使人不禁认为是为了那两三颗的醒目耀眼而故意这样的。那稍稍有点的外龅,给她的笑增添了无法形容的可爱。龅牙的不协调,就像一滴香料滴如脸蛋、姿容以柔美的协调之中,强化了那协调,将香味的重音,加入到那美丽的乐章中。
爱这个词要是不妥的话,那么,就是我quot;喜欢quot;这堂姐。从孩提时起,我就喜欢从远处看她。我常常在她进行罗纱刺绣的旁边,什么也不干地呆坐上一个多小时。
伯母们到里屋后,我和澄子并排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默默无语。送站的拥挤给我们大脑所造成的乱哄哄的痕迹尚未消失。我不知怎么特别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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