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一个真正出头的机会
把握。最终,他认为他现在不需要洛克了。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而他也并没有去看望洛克,自己这么容易地就能把他忘掉,他甚至为此深感欣慰。
在窗外,洛克看得见一座座屋顶,一眼眼贮水池,林立的烟囱,地面上疾驰而过的汽车。在静寂的房间里,在空闲的日子里,在无聊地垂于两侧的双手里,他感受到一种威胁。还有另一种威胁从楼下的城市里升腾而起,仿佛每一扇窗户,每一英寸人行道都在冷酷地以无声的反抗而自我封闭着。这一切并没有使他感到不安。他已经理解了这一切,并且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把那些尚能忍受其设计风格的建筑师们列出一个名单来,按照自己讨厌的程度,由低到高进行了排序,便开始理智地、系统地着手找起工作来,心中没有丝毫的怨怼,也不抱多大希望。这些日子是否令他伤心,他从不知道,只知道那是一件他必须做的事情。
他找过的那些建筑师,彼此迥然不同。有的隔着办公桌打量着他,态度温和而暧昧。他们的神态似乎在说,他要成为建筑设计师的抱负很令人感动,就像所有青年的梦想一样,一样地令人感动和值得称赞,一样地离奇古怪而又不可救药地具有吸引力。他们有的抿着薄薄的嘴唇冲着他微笑,看到他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似乎很高兴,因为那使他意识到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有些人说话冷冰冰的,仿佛洛克的雄心大志是对他个人的污辱;有些人说话唐突无礼,而他们锐利的高音似乎在说,他们需要好的制图师,他们一直需要,可是他连制图师的资格都不配拥有,并请他忍耐着点,不要那么无礼,他已经迫使他们把话说得非常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