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酒狂症的单方
治疗酒狂症的单方
著名的朗诵演员和喜剧演员费尼克索夫-季科勃拉左夫第二先生乘头等客车的单间车房到达德城巡回演出。凡是在火车站上迎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头等客车车票是“为了摆阔”才在上一站买下的,在那以前,这个名人一直坐的是三 等客车。大家看见,目前尽管是寒冷的秋季,可是名人身上却穿着夏季的披风,头上戴着破旧的海狗皮帽。虽然如此,临到季科勃拉左夫第二那张带着睡意的、红里透青的脸从火车里探出来,大家仍然感到心头有点发颤,急于同他相识。剧院经理波切楚耶夫按照俄国风俗同新到的人互吻三次,把他带到自己住处去了。
这个名人预定在到达后过两天开始登台表演,然而命运却作出了另外的决定。公演的前一天,剧院经理跑进剧院票房,脸色苍白,头发蓬松,通知说季科勃拉左夫第二不能登台表演了。
“他不能演戏了!”波切楚耶夫宣布说,揪住自己的头发。
“请问你们对这种事是怎么看的呢?一个月,足足有一个月,我们用大字刊登海报,说是季科勃拉左夫就要在我们戏院里表演。我们吹牛皮,装模做样,收下预定戏票的票钱,可是冷不防出了这样糟糕的事!啊?为此就是把他绞死都嫌不解气!”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出了什么事?”
“他灌醉了,该死的!”
“这有什么了不得的!让他睡一觉,酒也就醒了。”
“哪里醒得过来,简直会睡死哟!我很早以前就在莫斯科认得他:他一开始喝酒,那就会两个月醒不过来。酒狂症!这是酒狂症!哎,偏偏我碰到这样的时运!为什么我就这样倒霉!我这该死的,为什么生来就这么晦气!为什么……为什么上天的诅咒永生永世地落在我的头上?”波切楚耶夫不论在职业上还是性格上都是悲剧演员,因此强烈的词藻和捶胸顿足的动作对他倒是很合适的。“我多么不象样,下贱,可鄙,低三下四地把脑袋送给命运去打击!我干脆跟这种到处碰壁的可耻角色一刀两断,往脑门里射一颗子弹,岂不更体面些?
我在等什么?上帝,我在等什么呀?“
波切楚耶夫用手掌蒙上脸,扭过身对着窗口。票房里除售票员外,还有许多演员和戏迷在座,于是大家就立刻劝解他,安慰他,给他鼓起希望。不过那些话都具有哲学的或者预言的性质,谁的话都没超出“尘世的空虚”,“不要往心里去”,“也许会时来运转”之类的范围。只有那个胖胖的、患水肿病的售票员,才比较郑重地对待这件事。
“不过您,普罗克尔·尔沃维奇,”他说,“要想法给他治治病才行。”
“酒狂症是任什么鬼办法也治不好的!”
“您别这么说。我们的理发师就擅长医治酒狂症。城里人都找他治这种玻”波切楚耶夫暗暗高兴,总算可以抓住哪怕是一小根稻草了。不出五分钟光景,剧院的理发师费多尔·格烈别希科夫已经站在他面前了。请您想象一个人身材高大,眼睛凹陷,胡子又长又稀,一双手深棕色,您再想象这个人近似一副骨头架子,只因为装了螺钉和弹簧才能活动,此外,您让这个人身上穿一套旧到无可再旧的黑衣服,这样一来,您就画出格烈别希科夫的肖像了。
“你好,费佳①!”波切楚耶夫对他说。“我听说,朋友,你……那个……会治酒狂症。请你费心,我不是在工作上要求你,而是希望你看在朋友份上,给季科勃拉左夫治一治!要知道,他灌醉了!”
“上帝保佑他吧②,”格烈别希科夫用男低音无精打采地说。“那些地位不高的小演员,商人、文官,我倒确实治过,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是全俄国都知道的名人啊!”
“咦,那又怎么样呢?”
“要治好他的酒狂症,就得把他的五脏六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