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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傻子!”医师叹道。“只要陪审员判了他的罪,那就慢说省长,连大臣也没法办,更别说区警察局长了。你这是白忙一场!”

    “那么是谁判他有罪的?”

    “那些陪审员先生埃……”

    “他们哪能算是先生?都是我们庄稼汉!有安德烈·古烈夫,有阿辽希卡·胡克。”

    “哎,我懒得跟你讲下去了。……”

    医师摆一摆手,很快地往自家门口走去。基利拉本想跟着他走,可是看见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就站住了。他在医院的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站了十来分钟,没戴上帽子,瞧着医师的住宅,然后深深叹一口气,慢慢搔一搔脑袋,往大门口走去。

    “可是该去找谁才对呢?”他嘟哝着,走到大路上。“这个说这不关我的事,那个也说这不关我的事。那么这事到底归谁管呢?嗯,对了,你不塞给人家几个钱,那就什么事也办不成。大夫嘴里在说话,可老是瞧着我的手,看我会不会给他一张蓝票子。嗯,老兄,就连省长,我也能想法见到哩。”

    他走一步挨一步,没有必要地不住回头看,懒洋洋地顺着大路走去,显然在踌躇,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才好。……天气不冷,雪在他脚下微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前面,不出半俄里远,在一道高冈上,铺展着一个小小的县城,不久以前他哥哥就是在那儿受审的。右边是乌黑的监狱,红房顶,四角立着岗亭。左边是城郊的大树林,如今披着银霜。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老头,身穿女人的短大衣,头戴大便帽,在前面走着,不住咳嗽,吆喝一条奶牛,他正把它赶到城里去。

    “老大爷,你好!”基利拉追上老人,说。

    “你好。……”

    “你把牛赶到市上去卖吗?”

    “不是的,随便走走,……”老人懒洋洋地回答说。

    “你是城里人?”

    他们攀谈起来。基利拉讲起他为什么到医院去,跟医师谈了些什么话。

    “大夫不管这些事,这是当然的,”他们两个人走进城的时候,老人对他说。“他虽然也是老爷,可是他学的是用各种方法治病,讲到给你出个真正的好主意或者比方说写个呈子什么的,他就办不到了。干这号事自有专管这号事的官儿。你到调解法官和区警察局长那儿去过。他们也没法管你的事。”

    “那该到哪儿去呢?”

    “管你们庄稼人事情的头儿,是乡公所的常任委员,他派到这儿来就是专管这个的。你该去找他。西涅奥科夫老爷。”

    “就是住在左洛托沃村的那个老爷吗?”

    “嗯,对了,就是左洛托沃村的那个老爷。他是你们的头儿。讲到你们庄稼人的事,就连县警察局长也没有权力驳回 他的主张。”

    “老大爷,路可是很远呐!蟾庞惺宥砝铮残砘共恢拱伞!?pgt;

    “要办事的人就连一百俄里也得走。”

    “这话倒不错。……那末要不要递给他一个呈子什么的?”

    “你到了那儿就知道了。要是得递呈子,文书就会很快给你写好。常任委员手下有个文书。”

    基利拉跟老大爷分手后,在广场上呆站了一忽儿,想一 想,就从城里往回走。他决定到左洛托沃村去一趟。

    大约五天后,医师诊完病人,返回自家住宅去的时候,又在院子里看见基利拉。这回 ,小伙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着一个消瘦不堪、脸色十分苍白的老人。老人不住摇头,象钟摆一样,嘴唇也不住颤动。

    “老爷,我又来麻烦你老人家了!”基利拉开口说。“这回 我是跟我爸爸一块儿来的,你行行好,把瓦斯卡放了吧!常任委员连话都不肯跟我说。他光是说:”走开!‘“”老爷!“老人说,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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