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气包
,可是他耍笑我!我是个弱女子,受气包。……可我丈夫是八品文官,我自己也是少校的女儿!”
“好,太太,”基斯土诺夫呻吟道,“我来办,……我来采取措施。……您走吧,……以后再说!……”“可是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呢,老爷?我今天就要钱用!”
基斯土诺夫举起发抖的手摩挲额头,叹口气,又开口解释说:“太太,我已经跟您说过了。……这儿是银行,私人机关,商业机关。……您要我们怎么办呢?您总得明白道理,您在妨害我们办公啊。”
舒金太太听他讲完,叹了口气。
“当然,当然,……”她同意说。“不过请您,老爷,务必做做好事,让我永世为您祷告上帝,求您做我的亲爹,保护我。……要是医师证明文件还嫌不够,那我可以要警察分局开个证明给您。……请您吩咐他们给我钱!”
基斯土诺夫眼睛开始冒金星。他吐一口气,把肺里的空气全部吐出来,疲惫不堪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您要多少钱?”他用衰弱的声音问道。
“二十四卢布三十六戈比。”
基斯土诺夫从衣袋里取出钱夹,从中拿出一张二十五卢布的钞票,把它递给舒金太太。
“拿去,……您走吧!”
舒金太太把钞票用一块小手绢包起来,收好,然后脸上现出一种甜蜜、殷勤、甚至带点卖弄风情的笑容,要求说:“老爷,能不能让我的丈夫恢复原职啊?”
“我要走了,……我发病了,……”基斯土诺夫用疲乏的声调说。“我的心跳得厉害。”
他走以后,阿历克塞·尼古拉伊奇打发尼基达去买稠樱叶水①,所有的职员各自喝下二十滴药水,才坐下工作。舒金太太呢,后来还在前堂坐了两个钟头光景,跟看门人谈话,等着基斯土诺夫回来。
第二天她又来了。
「注释」
①一种神经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