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以不必重视公众舆论),她在这方面的处境也是和男人不相同的。这些差别取决于传统态度,也取决于女性性爱的特殊性质。
男人很容易找到门路去寻花问柳,这使得他既能在最坏的情况下平息自己的肉欲,又能保持良好的兴致。也曾有过女人(为数不多),准备要求建立为女性提供的妓院;在一本《第十七号》的小说里,一个女人建议设立女人可以常去的,借助于“男妓”的服务去“满足性欲”的妓院。好像从前旧金山就设立过这类妓院;嫖客是些妓女,她们很高兴用付出报酬来代替收取报酬。后来,她们的男妓把这个地方给关掉了。且不说这种解决办法实际上是属于痴心妄想和不足称道,它肯定不大会获得成功,因为,如我们所见,女人不像男性那样能机械地得到“满足”;大多数女人会认为这种安排几乎不会导至随心所欲的放纵。无论如何这种办法在今天并不可取。
另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是,在马路上随便找个伙伴度过一夜或一小时(假如这个女人生性热情,已经克服了各种压抑,对这种方式能够期待并毫不生厌的话),但是这种解决方式对她比对男性要危险得多。性病的危险比较大,因为应当负责采取预防措施以避免传染的是男人;而且,不论女人有多么小心,她还是无法完全防止怀孕的危险。但在这种两个陌生人的关系(兽性水平上的关系)当中,最重要的还是体力上的差别。男人对他带回家的那个女人不必多么担心;他只须适当加以提防就可以。女人若是把男人带回来,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我听说有两个年轻女人刚到巴黎,很想“看看生活”,她们夜里到处看过之后,便邀请很有吸引力的蒙马特区的两个人一起吃饭。第二天早上,她们遭到了抢劫,惨遭毒打并面临被勒索的危险。另一个更意味深长的实例是,有一个40岁的离婚女人,为了养活三个孩子和年迈父母,整天辛辛苦苦地工作着。她依然很有勉力,但根本没有时间去过社交生活,也没有时间扮演风流女人,去做完包括制造恋爱事件在内的通常动作,况且这会给她带来太多的麻烦。然而她有强烈的感情,并认为她有权满足它们。所以她想夜里偶尔在街头漫步,设法找个男人。但是一天夜里,在布瓦德布洛涅丛林中消磨了一二个小时以后,她的情人拒绝把她松开:他要她的姓名住址,希望再去找她,以便为共同生活作出安排。她拒绝了,他便狠狠地揍她,最后她遍体鳞伤,几乎吓得要死。
至于像男人通常找情妇那样找个永久情人,在经济上支持或帮助他,只有拥有资产的女人才有这种可能。有些人会认为这种安排是令人愉快的,因为通过付给男人报酬,她们让他变成了纯粹工具,从而可以傲慢不恭地、随心所欲地使用他。但是她们通常只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才可以把性和情感十分残酷地分开,因为在女性青春期,如我们所见,这两者是极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就此而论,有许多男人根本不会接受肉体与精神的这种分离;多数女人则更有理由拒绝考虑这样做。而且它还涉及到欺诈,对欺诈她比男人更敏感;其实作为付酬的顾客的她本人也是工具,因为她的伙伴把她当做生存手段加以利用。男性的自尊心向男性隐瞒了性爱戏剧的暧昧性:他下意识地对自己说谎。女人更容易受羞辱,更容易受伤害,但她也更精明;她只有在牺牲了更大的欺诈之心的时候,才能够成功地使自己变得盲目。即使女人有资产,她也绝不会认为购买男性是一种满意的解决办法。
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对男人也是如此),这不只是一个满足性欲的问题,还是一个在满足的同时维护她们做人的尊严的问题。当男性拥有一个女人时,当他给予她快感时,他占据了唯一主体的位置:他是个专横的征服者,或是个慷慨的捐赠者——有时两者都是。至于女人,她也希望使人明白她用自己的快感征服了他,她用自己的捐赠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