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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鼓地沉着脸,显然不是办公室处女这一类人。
“魁北克的通便剂调查,”我暗暗告诉恩斯丽。
女侍者走了过来,她怒气冲冲地擦干净了桌子,问了我们要点的东西。露茜在说到烤酥皮点心时故意挑剔了一番--她毫不通融地指定酥皮饼上不要葡萄干。
“上回她给我端来了有葡萄干的,”她告诉我们,“我同她说我最讨厌葡萄干,我从来就不吃那东西,哼。”
“干吗只是魁北克呢?”恩斯丽问,鼻孔里喷出一口烟,“有什么心理上的原因吧?”恩斯丽在大学里学的是心理。
“嘿,我也不懂,”米丽说,“大概是那边的人容易便秘吧。他们马铃薯不是吃得多吗?”
“马铃薯真那么容易让人便秘吗?”艾米问,她身子从桌子对面凑向前来。她把几络头发从额头上往后捋了捋,立刻就扬起了一阵轻雾,一些小小的粉尘从她头上轻轻飘落下来。
“那不能只怪马铃薯,”恩斯丽说,“那一定是一种集体的过失情结,或许是语言问题负担过重;他们精神上一定极其压抑。”
其余几个人不满地望着她,看得出来,她们觉得她是在卖弄自己。“今天真是热得要命,”米丽说,“办公室就像个火炉一样。”
“你们办公室里可有什么新鲜事?”我问恩斯丽,想缓和一下气氛。
恩斯丽把烟掐灭了。“有啊,我们那边确实有件滑稽事儿,”她说,“有个女人想要害死她丈夫,把他的电动牙刷给短路了,我们办公室里一个小伙子得出庭作证,说明在正常情况下牙刷是不会短路的。他要我当他的特别助理陪他一起去,不过那家伙真令人讨厌。看得出来,他在床上也叫人恶心。”
我怀疑这故事是恩斯丽胡编出来的,不过她的蓝眼睛睁得滚圆。三位办公室的处女扭动起身子来。恩斯丽有办法随口扯起她遇上的这个那个男人,让她们感到不自在。
幸而我们要的东西送上来了。“那婊子又给我拿来了葡萄干的,”露茜大声抱怨,用她长长的指甲把葡萄干一个个挑出来,放在盘子边上。她的指甲修得十分漂亮,涂成虹彩的颜色。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我向米丽说起养老金计划的事。“我不知道那是强制性的,”
我说。“我想不通干吗要付钱给他们那个计划,好让格罗特太太那样的老太婆退休后刮我们的皮。”
“是呀,我当初也想不通,”米丽说,口气并不热情。“慢慢就会好的。哎,我就希望他们把空调给修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