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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把音乐声调小一点吗?”露丝大喊。
“我觉得这幅画真的很棒。”雷说。
史泰德太太从楼上儿子的房间探头看看,过了一会儿她披上外衣,朝玉米地走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这不是她想判断的。
“她很感性哦,”露丝边说边放下纸袋,“难怪你这么奇怪。”
“袋子里是什么?”
他们向留在车店的塞谬尔说声再见,在湿冷的冬雪中,霍尔带着琳茜走进警察局。
露丝稍早跟着妈妈去超市,母女一起买菜时,她在纸盘、塑料叉匙之间看到一些蜡烛。
“我没兴趣,”她对琳茜说,“但我相信你爸爸回来之后,一定会想过去看看。你为什么不上楼陪你弟弟玩呢?”
就这样,在我过世满一年的那天,雷紧贴着露丝,两人吻了起来。吻着吻着,露丝忽然停下来看着雷,“呸!”她说,“我还以为我会有点感觉呢!”
“巴克,我们得做些防水设施。”一天霍尔对小弟说,“你十岁了,应该可以用压胶枪了。”
露丝坐下来等雷换上衬衫。他转身背对着她,她看着他的背,心想他虽然瘦,但手臂上的肌肉发育得多么好,他的肤色和他妈妈一样,比自己的苍白的皮肤好看多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亲亲嘴。”露丝说。
他转过身微微一笑,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实验”,而且亲吻时也不再想着我,但他不能让露丝知道。
他喜欢她咒恨学校的模样,也喜欢她的聪颖。雷的父亲是个博士,露丝的爸爸则只会修补老房子,虽然她嘴里说博士又不是医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她依然相当羡慕,辛格家成排成柜的书籍更令她羡慕不已。
他从后裤兜里拿出皮夹,皮夹里的照片代表着他曾经参与,却无法破案的案件,其中一张是他的亡妻。他把所有照片摆在桌上,逐一将照片翻成面朝下,然后在每一张照片的背面写上“殁”字。以前他等着在照片背后写下破案日期,现在凶手是谁、为什么行凶、如何行凶等问题对他已毫无意义。他永远猜不透他太太为什么自杀,也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有这么多小孩失踪。他把证物和照片放回保险箱,关上电灯离开冷飕飕的证物室。
音乐关掉之后,她的耳朵还隆隆作响了一会儿,在那短暂的一刻,她注意到雷闪烁的目光。
“我不想再护着他了,”琳茜说,“我们不应该再瞒着他,这样太做作了。苏茜已经死了,他知道的。”
“你要向她道别几次?”
琳茜倚在妈妈怀里,妈妈则想着卢安娜站在后院抽烟的模样。登喜路香烟香甜的气味消失在马路尽头,妈妈的思绪也跟着飘向远方。她结识爸爸之前交的最后一个男朋友喜欢抽一种法国烟,她觉得这人装腔作势,他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派头,让她也跟着摆出严肃的样子。
那个星期,她在库索酒厂找到一份工作,葡萄园在海湾上方的一个山谷里。她写了好些明信片给琳茜和巴克利,她在信中述说生活的快乐片段,希望自己在这些篇幅有限的明信片里听起来快乐一点。
有一天,二年级的巴克利拿回家一篇他写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个叫做比利的小孩,喜欢探险。他看到一个地洞,他走进地洞里,从此之后却再也没有出来。完了。”
妈妈在新罕布什尔州只待了一个冬天,之后就决定开车去加州。她一直想开车横越美国,却始终没机会实现心愿。她在新罕布什尔州遇到的一个人告诉她,旧金山北面的一家酒厂在招人,工作靠劳力,条件不苛,而且如果自己不想说,他们也不会过问你的背景,她觉得这三点听起来都不错。
葛蕾丝·塔金在社区附近散步,她看到史泰德太太拿着一株一品红走出家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