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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式部与清少纳言
   不一会儿,他们纷纷往鱼铺跑去。我刚要追过去,鱼铺掌柜拿着扁担冲了出来。这时,我把大打出手时脱下的粗齿木屐捡起来,就一溜烟逃跑了。

    记得很清楚,我穿过一条很窄的胡同,为了避开胡同里阴沟泛起的臭味和那业已腐朽的阴沟板,只好左拐右拐地跳跃着跑。

    我跑出这条胡同才把木屐穿上。剑道服下落何处就不知道了,很可能成了拦路寻衅的那帮家伙的战利品。

    我没心思跟别人说这件事。因为丢了剑道服不得不求母亲想办法,所以只好告诉她。

    母亲听我一说,一声不响,就从壁橱里把哥哥已不用的那套给了我。而且把我头部被石头砸伤之处洗干净,搽上药。

    除头部外,没伤到别的什么地方。

    ------------

    紫式部与清少纳言(2)

    ------------

    直到今天,我头上还有块伤疤。

    (现在写到丢失剑道服和有关粗齿木屐的事,我忽然想起,我曾下意识地把这一记忆用在我的处女作《姿三四郎》处理粗齿木屐的情节里。由此可见,这就是创造来源于记忆的一个很好的例子。)

    遭到这次拦路袭击之后,我就稍稍变更了去落合道场的路线,从此再也没有路过那间鱼铺。

    当然,我并不是怕那帮孩子们,而是没有心思和那位耍扁担的鱼铺掌柜交手。

    这件事我记得曾和植草说过,可是现在植草却说他记不得了。

    我说,因为你是个只记得女人的色鬼。可他却说并非如此,像在学校上完剑道课之后,只有我们俩仍然留在室内操场上,在那里兜着圈子厮杀得难解难分这样的事,就记得清清楚楚。

    我问他为什么这事记得清楚,他说让你打疼了。我说:“不错,在剑道这门课程上,你从来没有胜过我一次。”他却说有一次我曾败在他手下。

    我问他什么时候,他说那是我进了京华中学、他上了京华商业学校之后两校比赛的时候。我说那次我没参加,可他却固执地认为:“你不参加就算我胜了,胜利就是胜利。”

    总而言之,这位风流小生自不量力,也实在拿他没办法。

    我们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在久世山和别的学校的学生打了起来。

    对方在一个高岗上摆开阵势,拿石头和土块猛砸我们。我们这边的人只好跑到登上这座高岗必经的一个山崖处的洼地暂避。

    我正想派几个伙伴绕到敌后,可是植草却大喊大叫着冲了出去。

    要说这家伙没头脑也就在这方面。一个一点本事也没有的家伙孤身一人陷于敌人之中,后果如何是可想而知的。况且,要爬上那个山崖,得有很大的决心和力气。那是红土地带,非常滑,而且坡很陡,爬上一步甚至要滑下两步。

    可是,植草却全凭一时的勇气冲了上去,结果遭到石头和土块的集中攻击,头上挨了一块较大的石头,一下子就从山崖上滚了下来。

    我跑上前去一看,只见他嘴撇着,翻了白眼。

    刚刚想夸他是个出色的勇士,可他转眼之间就成了实实在在的累赘。

    回头朝上望去,只见对方站在山崖顶上,用鄙夷的神情俯视着我们。

    我站在植草身旁俯视着他,仔细思索送他回家时怎么说才合适。

    我要顺便提一下,植草十六岁的时候,也是在久世山这个地方,干了一件行如其人的事。

    有一天夜里,植草单独一人站在这久世山上,因为他给一位女学生写了一封情书,所以在这里等她。

    他上了久世山,俯视阎罗堂那条山道,伫候良久。但是,尽管指定的时间过了好久,那女学生还是踪影全无。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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