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怜香成死别 惜玉感生离
福,往外就走。小钰没法,只得送出院门,说声:“我明儿再到水次候送罢。”含着眼泪回进房来,见玉卿已是哭得头也抬不起来。
小钰双手抱住他正要细细话别,见盈盈进来向玉卿说:“太太吩咐大观楼下备了席饯行,叫少奶奶出来,同众姑娘奉陪。现在候着,请就过去。”小钰说:“我不去,姐姐去略坐坐就回来,我在房里候你。”玉卿只得揩揩泪过去领情,众姐妹多有些惜别之意,不很欢畅,闷闷的喝了几杯,就起身散席。
舜华道:“众姐妹热碌碌的,打伙多时。如今渐渐星离雨散,想起来实也难为情得很。”各人散后,玉卿回到怡红院坐在小钰膝上,又同喝了一会酒,才上炕去。说一会,哭一会,干一会,整整闹了一夜。
次日施妈早来催促,玉卿没奈何,只得梳了妆同小翠到上房来。众人已经齐集在那里候送,小钰却骑上马先到张家湾船里等着。玉、翠下了船,还想迟延一会,这天偏遇大顺风,船家屡次催要开船,施婆说:“俗语讲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爷请上马回府罢。”小钰只得含着泪说了几声一路保重,硬着心上了马,加鞭赶回府来。进了怡红院,十分烦闷,还亏了宫女、丫头们说说笑笑,解他的怀。
隔不几日,佩荃走进房来,挨着小钰身边坐下,叫声:“二爷,我有件私事要央烦你。”小钰问:“什么事?”他却低着头,红了脸,不答话。捱了一会,说道:“瑞姐姐死了,茹家谅来定要续婚了。”小钰听说,早已会意,故意答道:“续不续由他,管他做什么?你
且说要央我什么事?”佩荃道:“哥哥,你猜一猜!”小钰笑道:“你心里的事,怎么猜得来?
我且摸摸你的心,或者摸得着也论不定。”就伸手到他怀里,把那酥胸嫩乳摆弄了一会,说:“实在摸不着,想是你肚子里的事,只得到小肚子跟前去摸摸罢。”便一手揭开他裙子,一手在他裤裆里乱摸。佩荃把手一推,说:“好哥哥,别装呆胡闹了,到底肯办不肯?正经复我一句话。”小钰笑道:“乖妹妹,别推我。有些摸着了。”就布着他的嘴说:“像是小肚子要想肉吃,央我替他找一条肉筋儿,可是么?”佩荃啐了一声,小钰说:“究竟是不是?”佩荃只得点着头回了一声“是。”小钰道:“这个很不难,现有个吏部尚书的儿子马癞痢和你同庚,我替你做媒罢。”佩荃摇手说:“不要,不要。”小钰说:“还有个兵部侍郎的孙儿羊麻子,又有个翰林儿子牛驼背,又有个掌科的儿子毛跷腿,凭你拣,要那一个罢?”佩荃生气道:“呸,我真心实意的来央求你,你怎的只管打皮科儿,混闹?”
小钰才笑着说:“是了,想是要那小茹了。但是我们联了宗,那有舅子自去做媒的理?我就叫甄大叔去,包管一说便成。”
佩荃才喜欢道:“多谢哥哥费心。”小钰当日便去托甄宝玉做媒,果然一说就成。随即拣定吉日过礼聘定了。相订明春迎娶。
贾中虚对了个体面亲家,十分欢喜,不必絮讲。
这日小钰请了彤霞、妙香、友红、佩荃到怡红院来,说道:“我们园子里的人,风流云散。如今只剩了四位姐姐妹妹,转眼明年又要分开了。趁这数九寒天,须得日日聚在一处才好。”
众人都说:“很是。”从此天天聚在怡红院,无非是喝酒行令,斗牌谈笑。忽一日,彤霞来报新闻道:“淡如在路上和那个代相亲的小旦滕嫩官私下搭上了,被原是龟撞破,如今很不和睦呢。”小钰问:“谁讲的?”彤霞道:“原家有个家人回京,昨儿在前门外碰见我家老爷,告知这事。”妙香说:“谅来是真的,他从原家回来,时时称赞这个小旦生得俊俏,细皮白肉,性情又乖巧,又风流,可爱得很。”小钰笑道:“这个姑娘脸太老得很,自然可以无事不为。况且原公叫小旦代着相亲,明是开门揖盗,这顶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