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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却不允许我结束它。那么,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在信中提到那些每天担负着繁重工作、把全部身心都献给囚犯的人时,是怎么说的呢?请看:
伊-恩写道:quot;你把心里的话全都掏给教育员,可是,你会觉得你的话像是碰在他的灰色军大衣上反弹回来。这时,你恨不得想问他:对不起,您家那头奶牛近来挺好吧?因为这位教育员在牛棚里花在奶牛身上的时间要比他用于教育对象的时间多得多。quot;(寄自古拉斯特种劳改营,列绍蒂。)
列-恩写道:quot;还是原先那些蠢货当看守。劳改营头头是个典型的沃尔科伏依式的人物。绝不能跟看守们顶嘴,否则立即关禁闭。quot;
科-恩写道:quot;队长们跟我们说话,全用劳改营里那一套词儿。开口就是臭肉!母狗!畜牲!……quot;(叶尔佐夫站。真凑巧!)
科一伊写道:quot;我们这里的劳改营领导可以说是沃尔科伏依的亲兄弟。不错,他倒不用鞭子抽人,他是用拳头打,看人时那两只眼活像只饿狼……大队长是原先的行动人员,他豢养着一个坏事报告人,每告密一件事,就奖给那人一点麻醉品……那些过去打人、折磨人、枪杀人的家伙如今只不过是从一个劳改营调到了另一个劳改营,职务稍微有所变动而已。quot;(寄自伊尔库茨克州)
帕-夫来信说:quot;移民区的头子仅直接助手就有六名。所有生产建设单位都在赶走白吃饭的人,于是这些家伙就跑到移民区来了……原先劳改营里的那些蠢货……至今也还在继续工作。他们在混日子,混工龄,等待达到退休年龄。有的到年龄也不退休。他们一点也没有消瘦。囚犯在他们眼里过去不是人,现在也还不是人。quot;
德-维的信中说:quot;我们诺里尔斯克第288号信箱这里没有一个新面孔,全是原先的贝利亚分子。有人退休了,但接替的还是这些人(就是一九五六年被赶走的那些人)……他们的工龄按两倍算,工资标准定得很高,休假期间很长,伙食很好。他们干一年算两年,所以其中有的人打算到三十五岁就退休!……quot;
帕-恩写道:quot;我们这个分部有十二三个壮小伙子,穿着几乎到脚面的熟皮大衣,戴着皮帽,脚上是军队发的长筒毡靴。这些人为什么不到矿山或垦荒地去劳动,去发挥力量呢?为什么不把这里的职位让给年岁较大的人?不,哪怕套上绳索,由顺伏尔加河而下的轮船来拖他们,也拖不走!大概只有这批寄生虫才会向上级报告说囚犯们不易改造。因为犯人一少,他们就会被裁减了。quot;
可见,囚犯仍和从前一样在统治者的菜园子里替主人种土豆,浇地,替他们饲养家畜,做家具。
看到这里,一些缺乏准备的读者可能会困惑不解地叫起来:那么,到底谁说得对?到底该相信谁?
当然应该相信报纸上的报道喽!读者,你相信报纸吧!永远相信我国的报纸吧!
内务部人员构成一种力量。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退让。既然一九五六年能顶住,今后更会站稳脚跟的,会站稳的!
这不仅指劳改机关。也不仅是治安部。我们已经看到那些报刊,那些苏维埃代表们是多么乐于支持他们。
因为他们是顶梁柱,是许多东西赖以生存的支柱。
而且,他们不仅有力量。他们还有理论论据。同他们争论并不那么容易。
我试了试。
其实,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打算。我不过是被这些来信所驱使而已,今天的囚犯的这些来信是我全然没有预料到的。今天的群岛居民怀着莫大希望请求我:替他们把话说出来!维护他们的权利!使那些人变得有点人性!
可是,我向谁去说?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