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的法律
,这些敌人是谁?……他们是用什么降落伞空降来的呢?他们现在跑到哪里去了?哪怕揪出一个来叫我们看看也好嘛!哎,我们已经太习惯于受人愚弄了。只要对我们说一声quot;是敌人quot;,我们就似乎全都明白了……就像中世纪时人们提到魔鬼一样……)一市区商店里的商品顿时丰富了:出现了黄油、灌肠以及其它许多本市商店里好久没有看到过的、只有在首都的商店才能买到的商品。
所有受伤的人从此便不知下落,谁也没有再回来、相反地,死伤者的家属(他们总一要寻找自己家的人吧!这就暴露了自己。……)全被放逐到西伯利亚去了。其他许多有牵连的人、被记住的人、被抽入照片的人也都遭到同样命运。对被捕的游行参加者进行了一连串的秘密审判。也有两次审判是quot;公开的quot;(旁听证只发给各企业党的干部和市委直属机关工作人员)。其中一次公审是审判九名男子(全判枪决!)和两名妇女(各判十五年徒刑)。
市委成员原班人马未动。
这个quot;血腥的quot;星期六之后的第二个星期六该市电台广播说:quot;电气机车制造厂的工人同志们保证要提前完成七年计划!quot;……如果当初的沙皇不是那么软弱无能,他在一月九日那天本来也可以想到在彼得堡逮捕一些举着神幡的工人,并且给他们贴上匪徒的标签的。quot;那就可以宣布: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quot;革命运动quot;。
例如,在新切尔卡斯克事件的前一年,一九六一年,亚历山德罗夫市的民警把一名被拘留的人殴打致死,后来又禁止人们抬着死者棺材经过民警派出所l帅IJ送往墓地。因此,群众忍无可忍,一把火烧掉了这个派出所。马上开始了大逮捕。(穆罗姆市也发生过类似情况,时间相隔不久。)那么,今天该怎样审理这些被捕的人呢?在斯大林时期,一个裁缝往报纸上插了一根针,因为他插得不是地方,以致按刑法第五十八条被判了刑。现在判罪的手段比那时高明多了;捣毁井烧掉派出所也可以不算政治事件,可以说成是quot;一般土匪行为quot;。上面下达的指示就是这么写的:quot;群众性的风潮quot;不算政治行动。(访问:那还有什么能算是quot;政治quot;行动呢?)
这样,我们国内就再也没有quot;政治犯quot;了。
可是,在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内另外还有一股从未枯竭过的水流,它一直在流着,这些quot;罪犯quot;从未受到过quot;能够起死回生、复活万物的阳光雨露quot;的滋润……这股不竭的水流不管是在quot;破坏了列宁主义准则的时期quot;,还是在quot;恢复并遵守了列宁主义准则的时期quot;,几十年来一直没有间断过,而在赫鲁晓夫当政之后变得更加壮阔了。
这是那些宗教信徒。反抗新一轮封闭教堂的恶浪的人。被赶出修道院的修士。顽固的教派分子,特别是拒绝服兵役的,对这些人可就别见怪了,这是直接帮助帝国主义,按照我们这个温和时期的作法,头一次就只给你五年吧!
不过,这些人当然更不能说是政治犯了。他们是quot;宗教犯quot;,对他们应该进行教育。我们这里的教育方法是:单单因信仰而被开除工职,派一些共青团员去砸他们家的玻璃,用行政命令迫使信徒们去听反宗教的讲演,用汽焊把教堂的大门切下来或者用铁索套住教堂的圆屋顶,然后用拖拉机把它拉倒,用水龙带驱散作祈祷的老太婆们。(法国共产主义者们,这就是你们所说的quot;对话quot;吗?)
正如劳动者代表苏维埃的代表对波察耶夫市的修道士们所宣布的那样:quot;假如我们真按苏维埃的法律办事,那就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