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消息?”关天培看见自己的军随孙立,不知他什么时候从省城里回来的,于是就问道。
“将军!刚才我见到琦大人的时候,看见他一副犹豫的样子,似乎一时还未拿定主意,你看……”
“这个狗娘养的,我已经几次发书,他竟然还是如此犹豫不决,真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关天培一直得不到琦善的消息,心里大为恼火。
“要不要再催他一次?”孙立试探着问。
“好,那你就再走一趟,不过这次一定要让他明晓其中利害关系……这个狗娘养的东西!”
关天培气得又破口大骂。
“关将军,那我们该怎么办?”
关天培瞪了麦廷章一眼:“这还用问么?一切官兵将士都严守炮台,不能懈怠,否则,失了炮台,就叫他们一个个提着人头来见我。而且现在天色不早了,他们更加要认真防护,以防英军乘机偷袭。”
“卑职明白,卑职这就去传达。”
麦廷章走后,关天培仍旧心焚如火,到了这种地步,琦善仍然延误战机,关天培气得一拳重重地砸在铁炮上。
林则徐是关天培所尊敬和崇拜的人,从他被罢职由琦善来接任那时起,关天培一直都看不起琦善,对他不服。可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因此琦善下令撤除木排铁链一些防御设施,他只能表示惋惜。
关天培坐在帐营里的床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走出帐营。
帐营安置在虎门西南方向的一块平坦的地方,绿草茵茵,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天色完全暗下来,漆黑一片。无数颗星星在遥远的夜空里悠悠地闪着,没有一丝忧虑,永远是那样平静,那样无拘无束。
“明夜是否还会有今日的宁静,凶吉难测呀!”
关天培心里嘀咕着向前走去,不知不觉来到虎门炮台下面。炮台上站着两名士兵,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一个声音:“什么人在下面?”
两名士兵发现下面有人,大声喝着。
关天培答道:“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在此。”
那两名士兵一听,急忙奔下来:“原来是关将军,将军为什么还未安息?我们一定会尽心职守,将军就放心吧!”
关天培见奔下来的两名士兵年岁不大,约摸二十不足,就问:“你们都是谁的部下,哪里人氏,入伍几年了?”
“我们都是庆宇大人的部下,且都是安徽人氏,入伍不足一年。”
关天培有点吃惊:“安徽距此几千里地,为何在广东入伍?”
“卑职等在家乡呆不下去,于是就跑来了。”年纪大些的那个士兵道。
“那是为何,难道家乡不好么?”
“卑职的家乡美景如画,只是近几年遭旱灾涝灾,再加上……一些贪官酷吏催债,家里常常揭不开锅,就流落到这儿。恰好那时林大人招募兵勇,因此入了伍,希望能讨口饭吃、”
关天培看着他们一个个消瘦的脸,颧骨高高隆起,深深叹了一声:“也真难为你们在此守夜。不过,你们必须明白,我们入伍作战可并非像你们所说的是为混饭吃,而是为了国计民生。如果没有人来守卫,那又如何能有百姓们的安定生活,又如何会有我们所吃的饭,是不是如此,你们是会明白的。”
那两名士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军的话,我们一定谨记在心。”
关天培拍了拍他们瘦弱的肩膀,对他们说:“那样就好,你们上去吧!”
“是!”
关天培在广阔的绿草坪上又走了片刻,天色不早,然后回到了帐营里。
一声鸡鸣,曙光来临。关天培派遣的军随孙立还未回来,他正等在帐营里,就听到“轰轰”的雷鸣,关天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