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狠,以免惹得他们抱怨或者抗议。这一切都是加斯东?迪尔曼通知我们的。他承认,他也想象不出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按部就班地进行调查。他说:“我们得一起努力,变不利为有利。”
我为加斯东?迪尔曼感到遗憾。我对他抱有好感。他的职务看来不轻松。
鲁瑟尔讥讽地说:“一目了然。一切都允许。我们什么都可以做,只有一点我们不能做。我们不能鲁莽地问这些亿万富翁,他们的亿万财富是从哪儿来的,是通过多少不公正和伤害取得的。那样不文雅。”
“您夸张了,鲁瑟尔先生。”迪尔曼说,又摸摸他的头发,“请您指证这些人之一有罪……”他打住了,一脸不高兴。
“好,还有呢?”鲁瑟尔问。
“然后……我们会找到途径,让他承担责任。”迪尔曼说,头往后一甩。
“迪尔曼先生,”克斯勒说,他沉默到现在,此时气势汹汹,惹得众人都看着他,“我们大家都是公共舆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也不对了吗?根据法律,每个人都同样享有幸福、安全、正义和信息的权利,这也不对了吗?”
“它们还是对的,克斯勒先生。”迪尔曼说。此人忍耐力无限。也正因为如此,才选派他来完成这一任务。
“护士安娜?加丽娜也有这一权利。”克斯勒说,他的声音现在高昂起来,“海军少尉维阿拉同样享有这一权利。安娜?加丽娜在米兰有家属。维阿拉留下了一位老母亲。即使我们破获了这些罪行,关于他们的最亲爱的人是如何死去的,我们也要向他们过滤、删除并经过审查地公布真情,对吗?”
“我对你们讲过,我们被逼进了一个麻烦、难堪的处境之中,克斯勒先生。”加斯东?迪尔曼说,挪挪他的眼镜,“可干了这些事的人既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可惜——在这种情况下,少数几个直接的当事人不了解或至少不立即了解真相,总比全世界因为这一真相的公布被吓坏而采取无法控制的行动更好。正如弗里瑟先生向我证实过的,您也应该跟我们持同样的看法,克斯勒先生。”
“我知道,”他愤愤地说,“我跟他通过电话。这真是少有的天大的丑闻,我说。我不会为此原谅我自己。我们,这些成熟的男人们,坐在这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演的什么戏,明白事关什么,为什么要演戏。无辜者或有罪者在此丧生,无所谓,失去生命的是他们,而且还将这么丧生下去。而我们,我们现在得到任务,向您,迪尔曼先生——不是针对您个人,您只是奉命行事——向您报告一切,好让您对我们讲,我们该如何继续下去,我们可以和不可以做什么。”我还从没见过克斯勒这么激动。他望望我:“您也讲点什么吧,卢卡斯!别光让我讲!”
我说:“我收到了我的公司的电报。我的公司得到了相应的指示,迪尔曼先生。我有义务照您吩咐的去做。”
“可环球保险公司是一家私人企业啊!”鲁瑟尔叫道,“国家怎么能影响它?它怎么能这么做?”
“它本来不可以,但是现在它显然能够。”我还没来得及这么回答,拉克洛斯就说,“您总还可以说,我不参加。您为什么不这么讲?”
“因为我跟迪尔曼先生一样,坚信正义最终会胜利,”我说,“虽然有时候要过很长时间。它最后总是胜利。我不愿意到时候我不能为这胜利作出我的贡献。”这是一个谎言,我想。事实是:如果我拒绝在迪尔曼的指挥下继续工作,古斯塔夫?勃兰登伯格就会把我从戛纳召回,让我去办一桩新的案子。那昂热拉和我怎么办?我处于一种非逻辑的情感状态,认识到只有时间才会找到答案。我只能想到今天。只想昂热拉,只想尽可能地跟她呆在一起。然后……别的我就无法去想了。
警察局长令我意外地说:“我感谢您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