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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得整整齐齐的手慢慢地理理鬓发,那手上戴的钻石戒指在闪闪发光。
这时,埃戛大模大样、显出无所谓的样子,戴上眼镜朝舞台上望去。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仆人惊慌地匆忙跑下。一个因为吃醋而气势汹汹的女人,身穿着绿色长袍,歪披着一块大头巾,手里使劲地摇着扇子,从后台跑出来,大骂一个年轻女人。那年轻女人很是傲慢,跺着脚后跟,大声地嚷着“我要永远爱他!我要永远爱他!”
埃戛不由自主地从眼角瞥着包厢,拉结和达马祖就象在辛德拉那样,头挨得很近,在微笑着低语。在埃戛的心里,一切都立即变成了对达马祖无比的仇恨!他靠在门框上,咬紧牙关,恨不得走上去朝他那肥胖的脸上吐口唾沫。
埃戛无法把自己那双冒着怒火的眼睛从达马祖身上移开。舞台上,一位患痛风病的老将军,嘴里嘟嘟哺哺地挥动着一张报纸,叫卖着他的木薯粉。
大厅里的观众哄然大笑,科恩也笑了。这时,正趴在包厢边上,把戴着珍珠灰色手套的手放在包厢边上的达马祖发现了埃戛。他笑了笑,和在辛德拉一样,从高处傲慢地用手指尖向他打招呼。这犹如侮辱人一样,伤害了埃戛。
就在前一天夜晚,这个胆小鬼还抓住他的手,全身发抖地喊叫着“救救我!”
一个念头突然出来了,他用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那里面装着达马祖前一天夜里写的信..“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低声说。他立即离开了剧院,顺着特琳达德街往下走,象块滚动的石头,穿过了罗雷托广场,到了卡蒙斯广场尽头,走进一扇有盏灯照明的大门。那里是《晚报》编辑部。
这家著名报馆的院子却是臭气熏天。在没有灯照亮的石头台阶上,他碰上一位哑嗓子人,那人告诉他内维斯在楼上聊天。内维斯是位议员、政治家、《晚报》社长,几年前,一次度假时曾经是埃戛在卡姆广场的同宿伙伴。那个愉快的夏天,内维斯一直欠着他几个钱,自那以后,他们就以你相称了。
埃戛在一问点着无罩煤气灯的大屋子里找到了他。内维斯坐在一张堆满报纸的桌子旁,帽子扣在脑后,他正在同几个站着的乡下绅士说话,那几个人毕恭毕敬,就象他们是他的信徒。在窗口,有个瘦高个儿年轻人,身穿浅色英国呢外套,头发卷曲得象是被一阵风吹了起来,正同两位年长者说话,一面挥动着手臂,犹如山顶上的风车。旁边还坐着一个秃顶男人,在一张纸条上写个没完。
内维斯见到埃戛(勾瓦林纽的一位挚友)在这样一个进行着阴谋和充满危机的夜晚来到了报社,就带着十分惊奇和不安的神色盯着他。埃戛连忙说:“跟政治无关,是个人私事..你忙你的,咱们等会儿再谈。”
那一位结束了他对若泽?宾托的辱骂:“这个大蠢货竟不顾一切地向咱们王室的一对宝贝索查和萨的女友透露了一切”,就不耐烦地离开了桌子,抓起埃戛的胳膊,把他拉到屋子的一角。
“那么,是什么事?”
“是这么回事,四句话可以说清。卡洛斯?达?马亚受到一个人入皆知的人的侮辱。没什么意思。为了马的事,他在《魔鬼号角》上写了一段很不象样的话..马亚要他解释清楚。他作了解释,写了一封乏味的、怯懦的信,我希望你们能发表它。”
内维斯的好奇心动了:
“是谁呀?”
“达马祖。”
内维斯惊讶地一缩:
“达马祖!?有意思!这真是奇闻!今天晚上我还同他一道吃的晚饭!
信里说什么了?”
“什么都有。他请求原谅,说他当时醉了,醉汉是他的职业..”内维斯气愤地挥动着双手说:“你要我发表这个,是吗?达马祖是我们政治上的朋友啊!..即使不是政治上的朋友,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