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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父亲有关,是不是?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你父亲。我不能跟一个一点也不关心我和我孩子,也不关心我们共同生活,却关心陌生人的人交往,我不能和一个不关心自己死活,把自己的生命像掷骰子一样扔出去,好像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的人交往。晚安,钱德勒。再见。”
她把他推出门外,把门摔在他目瞪口呆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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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出招。他发誓,在他28岁这年的春天,他要把握住自己的生命。
他一直在游荡,被动的游荡。就像一个对大瀑布着迷的人。梅林达迫使他看到了这一点。她好像拿着一个反射镜,对准钱德勒,他却无法把眼睛移开;就像是一个人必须避开看到镜中丑陋的美杜莎① 一般,因为镜中明显的、却令人不可捉摸的真实会让人目瞪口呆的。把自己的生命像掷骰子一样扔出去,好像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有些不可思议,梅林达肯定爱着他。她看到了他灵魂的至深处。
什么时候开始了消极的梦游生活,开始了他误以为是忠诚和自我忏悔的游荡。也许从他的父亲在他的生命中消失开始吧。(钱德勒从来没有看到过他父亲的尸体,没有尸体。那他怎么可能“相信”他的死亡呢?)他曾经为他自己的理智感到骄傲。到目前为止,他是家里最有理性的一个人。他相信自己能够完全控制自己,有责任感,并且很成熟。从早熟的11岁开始,他就是(寡居的、艰难的)妈妈忠实的儿子,是(没有父亲的、不成熟的)弟弟妹妹的亲爱的、耐心的、万般呵护的兄长。
承诺吧!阿莉亚低声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
用你的心,用你的生命去承诺!
从初中开始,钱德勒就是一个相当有潜力的而风格有些怪异的棋手。他教会朱丽叶下棋,在冬天天气不好的时候,当他那不知疲倦的弟弟也被困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教罗约尔下棋。(阿莉亚很少跟她的孩子们玩棋类游戏。也许是害怕输给他们。)朱丽叶和罗约尔都不是很在乎,所以没有很精明、很有耐心地去下,然而他们凭感觉,有时候还很幸运。钱德勒不是那种相信运气的人。他有时候会发现自己为了挡住对手致命的一击,不惜牺牲自己一员老将。这就是强制出招:在短时期内是牺牲,然而从长远看却是胜利。
从现在开始,他要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他已经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世或是自己的父亲而觉得耻辱了。
1978年的整个春天,他一直在调查德克?波纳比的生活以及他的死亡。为了了解一个方面,他必须清楚另外一个方面。他给他父亲以前法律界的同仁还有朋友写去简短的、用词妥切的信。他起初是从报纸上看到他们的名字的。请问我能否见您一面?能否跟您当面谈谈?作为德克?波纳比的儿子这对我至关重要。他试图找到和德克?波纳比的晚年很接近的一对夫妇,妮娜?奥谢克和萨姆?奥谢克,但是很遗憾地听说这对夫妇已于1963年离婚,也就是那个案子结案后不久;好像妮娜?奥谢克带着孩子现在住在纽约州北部,已经离开普拉茨堡①,也没有登记电话。他试图跟几个曾在爱的运河案件中给德克?波纳比宣誓作证的专家证人联系,却得知这些人在审案时候迫于压力,在德克?波纳比死后又经常被质问和德克?波纳比的关系,现在已不想提这个事儿了。他试图跟1961年负责当地卫生委员会的医生联系,得知这位富足的绅士已经“隐居在棕榈滩②,和外界没有联系了。”还有那些当时也在卫生委员会供职被裁定支持斯万化学公司的医生要么拒绝跟钱德勒交流,要么年事已高或是已经谢世。还有那些当时的辩护律师,现在大都在尼亚加拉大瀑布市是功成名就的律师。还有现在是州共和党负责人的前任市长“胆小鬼”韦恩。还有前尼亚加拉地方法官斯特劳顿?豪威尔,现任纽约州位于奥尔巴尼的上诉法院法官。他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