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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坐下,一点儿都没打扰我们,我们可以理解丢失一个心爱宠物时的心情。这是那条狗吗?可爱的小狗。萨——尤?名字很特别,外国名字?确实没有见过,但是我们会看着的,我会记下你们的电话,当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是不是?
一个住在费瑞街的老年妇女领我们到她长满青草的后院,那里有乱蓬蓬的石南和疯长的甜豆花,还有她所有丢失宠物的墓。博波,斑点,雪球,雷迪。每一个墓前面都有一个桦树做成的墓碑,上面烙有它们的名字,那是用她儿子烙画工具刻上的。雷迪去世的时候,她觉得再也不想养其他宠物了,它是一个漂亮的长发龟甲,活了17年,身体已缩了一半,它们离开的时候,我们都很痛苦。但是这是我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相安无事。
我们跑回家,萨尤依然没有影踪。
阿莉亚依然躺在床上。她眼睛大睁着,空洞无物。
钱德勒开始感到害怕。现在该钱德勒打急救电话了。喂?我妈—妈不太舒服。我觉得妈—妈需要帮助。
朱丽叶依偎在张着嘴、呼吸急促的妈妈身边。朱丽叶,四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很喜欢靠在妈妈身边,把妈妈柔软的胳膊放在她身上。她闭上双眼,吮吸着指头,假装像很久以前一样和妈妈一起午休。
还有罗约尔,他为什么砰地关上门,跑到楼下,门夹住了他左手的小拇指,疼得他大声叫着,呻吟着,哀嚎着,为什么罗约尔觉得萨尤丢失是他的责任,是不是罗约尔很粗心地把他栓在后院的晾衣绳上了?阿莉亚朝着罗约尔大叫都是你的错,你最后看到它,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我要你走不要再看见你。
第二天早上,萨尤回来了。
跑出去三天,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它去哪里了。我们幸福得快要眩晕了!听到萨尤紧张激动地叫着,是那种断断续续的对于它来说很新颖的叫声,我们中的一人抚摸它耳朵的时候,它一转身要去咬手,它以前从来不会也没有这样做过,所以大家不由自主地在想这不是萨尤,是一条不认识的狗。然而,过了一会儿萨尤又恢复了常态,充满爱意地呜咽着,不顾一切地舔着我们的脸和手。我们轮流抱起这只局促不安的狗,吻着它又扁又平的鼻子。即便是头脑发昏的阿莉亚也慢慢振作起来了,她试图打开一罐狗食但是手抖得厉害,钱德勒不得不接过来替她打开。把它用来放水的红色塑料盘子里放满清水。它身上的毛发打着结,脏兮兮的,它殷切摆动着的尾巴硬硬的沾满牛蒡草①。它浑身散发下水道的味道,好像在垃圾堆里打滚了,阿莉亚坚持让我们给它洗澡,洗掉它身上死亡的气息,我们给它洗了,从地下室拿洗衣盆到厨房里,用香波给它洗毛发的时候,我们发现它的脚垫,虽然和骨头一样硬,但有灼伤的痕迹,它好像曾在化工废料里游荡,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一碰到它,它就会呜咽着,猛地一缩,我们害怕会被它咬。但是过了一会儿,它慢慢平静下来,把爪子放在温和的肥皂水中,我们温柔地把满身滴着水的萨尤从水盆里抱出来,放在铺了报纸的地板上,大家蹲在旁边,把它用大的沙滩巾裹起来,萨尤感激地又舔起我们的手来了,特别是阿莉亚的手,过了几秒中,它平静地睡去,是艰苦劳顿后的睡眠,是精疲力竭的睡眠;它侧卧着,它漂亮的毛发湿湿的,露出来满身骨头,在睡梦中,它颤抖着,呜咽着,好像失去了知觉。
萨尤以这种方式回到了我们身边。阿莉亚声称她不是很担心。她笑着,训斥我们。“孩子们!我告诉过你们,这只该死的狗会回来的。它只是出去转转,又转回来了。如果它不会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它只是个杂种狗。不会一直活下去的。照顾宠物就像是往老鼠洞里扔钱,你们最好明白,生活会伤透你们的心,下一次会成为现实,它有可能会被车撞上,也有可能自己吃毒药,或是在沼泽地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