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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求能报答您。”
这远远不是我想说的,不过,我认为如果可以欺骗的话,那也只好这么说了。这伙坏蛋对我深信不疑,他们继续喝酒,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在我身边的杜布瓦和其他的人一样也醉了,很快也合上了眼睛。我的行动完全自由了。
趁周围的恶棍们酣睡的时候,我立刻抓住时机,对年轻的里昂商人说:“先生,最可怕的灾难使我身不由己地陷入这伙强盗中间。我痛恨他们,痛恨使我落入贼伙的厄运。我大概没有那分荣幸能成为您的亲戚,只是耍个花招,希望能让您和我从这伙强盗手中跑出去。”
我又补充道,“此刻正好有机会,我们逃走吧!我看见您的钱袋在那儿,您赶快拿着,。现金在他们的衣服口袋里,就不要拿了,我们要动它就会有危险的。咱们走吧,请可怜可怜我的命运,不要像这些人这样残忍。请尊重我的贞操,这是我惟一的珍宝,我交托给您了,请让我保留着吧,就算是他们,也没有把它强夺走。”
圣弗洛朗如何装模作样地表示感激,难以描述。他简直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词来向我表达,况且我们也来不及说话。要紧的是赶紧逃命。我灵巧地取出钱袋交给了他,然后迅速穿过树丛。我们没牵马,害怕马蹄声会惊醒那伙人。我们赶快走上了可以走出森林的一条小径。也是我们走运,天亮时分,恰好走出了森林,后面并没有人跟踪。上午十点钟之前,我们来到吕扎尔什。到了那里,我们没有什么危险了,就想着好好休息一下。
生活中有些时候,尽管腰缠万贯,却无法活下去。圣弗洛朗的情况正是如此。他的钱袋里有五十万法郎的支票,却没有一个埃居的现金。这使他想进客栈,却止住了脚步。
我见他为难,便说:“先生,别着急,我离开的那伙强盗给了我一些钱,二十路易,拿去吧,我求您把它花了,用剩下的就给穷人。不管怎样,我再也不想保留杀人越货得来的钱了。”
圣弗洛朗假装客气,其实远远不是我设想的那样替别人着想,他只是不想露出一下子拿走我主动给他的东西的样子。他问我有何打算,表示我想怎样,他都当做义不容辞的义务去实现,能够报答我是他惟一的愿望。
他吻着我的手,说道:“泰瑞丝,我的财产和生命都是您保住的!除了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您,我还能做什么呢?请接受它们吧,求您啦!还请求上帝允许用婚姻来加强我们友谊的韧带。”
也许是预感吧,也可能是冷淡,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绝对不相信我对这个年轻人做的事情会引发他这样的感情。他从我脸上的表情看出我不敢明确表示拒绝。他明白了,不再坚持
,只是问我他能为我做些什么。
“先生,”我对他说,“要是您当真觉得我做的还不是没有价值,想要报答的话,我只求您把我带到里昂去,把我安顿到一个规规矩矩的家庭里,让我的羞耻之心再也不受损害。”
“您真是找对人了,”圣弗洛朗对我说,“任何人也比不上我更能够为您效劳,我在里昂有二十来家亲戚。”
接着,年轻的商人请我说说我为何不得不离开我告诉过他我诞生的地方——巴黎,我既天真又信任地向他讲述了这一切。
“噢!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用不着到达里昂,我就可以为您效劳。”年轻人说,“什么也不用怕了,泰瑞丝,您那个官司已经和缓了,没有人再搜捕您了,我给您安排的避难所比任何别处都更加安全。我在邦迪附近有一个亲戚,她住在那里一个景色迷人的乡村里。我肯定她会非常乐意让您跟她住在一起。我明天就把您介绍给她。”
轮到我对他充满感激之情了,这样合适的安排我当然接受。当天剩下的时间我们就在吕扎尔什休息,打算第二天就去离这里不过六里之遥的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