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天不该那条救生艇值班,”海岸警卫说。
“哦,”弗兰克说。“依我看,那些拖轮也无能为力。这回该让拆卸废船的商人们大捞一票了。”
海鸥在我们头顶上盘旋,鸣声凄厉,就像一群饿得发慌的馋猫。几只海鸥飞落在悬崖处的chuan岩上,其余的胆子更大,在船边的海面上飞掠而过。
海岸警卫脱下制帽,擦试着额头。
“好像一丝儿风也没有,对不?”他问。
“是啊,”我说。
观光汽艇载着那些拍照片的游客突突地朝克里斯驶去。“那些人腻啦,”海岸警卫说。
“这也怪不得他们,”弗兰克说。“几小时之内不会再有什么新鲜事儿。在他们动手投转船头之前,得等候潜水员的报告。”
“这倒不假,”海岸警卫说。
“我看逗留在这儿也没多大意思,”弗兰克说。“我们又插不上手,我想吃午饭了。”
因为我没吭声,他也迟疑着没挪步。我感到他正盯着我看。
“您准备怎么样?”他问。
“我想再在这儿呆一会儿,”我说。“随便什么时候吃午饭都行,反正是冷餐,早吃晚吃都没关系。我想看看潜水员怎么操作。”不知什么缘故,我这时无论如何没脸跟弗兰克单独说话。我宁愿子身独处,要不就跟哪个陌生人拉扯一阵闲话,譬如说眼下这个海岸警卫队员。
“您不会再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弗兰克说。“不会再有什么趣闻的。于吗不同我一起回去吃点中饭?”
“不,”我说。“实在不想吃……”
“好吧,那么,”弗兰克说,“要是有什么吩咐,您知道到哪儿去找我。整个下午,我都在办事处。”
“好的,”我说。
他朝海岸警卫一点头,攀下悬崖,朝小海湾走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惹他着恼了。
要说冒犯,我也是事出无奈。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总有一天,等到将来的某一天,都会解决的,自从在电话上同他交谈以来,事件层出不穷,我可不愿再为任何事情去伤脑筋。
我只希望静静地坐在悬崖上,眺望那艘出事的船只。
“他可是个好人,我是说克劳利先生,”海岸警卫说。
“是的,”我说。
“他还愿为德温特先生赴汤蹈火呢,”他说。
“是的,我也觉得他乐于助人,”我说。
那小男孩还在我们跟前的草地上蹦跳着玩儿。
“潜水员要多久再浮上水面?”小男孩问。
“早着呢,小家伙,”海岸警卫说。
一个身穿浅红色条纹上衣、头戴发网的妇人穿过草地。朝我们走来。“查理,查理,你在哪里?”妇人边走边叫。
“你妈来啦,等着挨骂吧,”海岸警卫说。
“妈,我见到潜水员了,”男孩大叫。
妇人微笑着向我们点头致意。这人并不认识我,是从克里斯来的度假游客。“精彩好戏大概都收场了,对吗?”妇人说。“那边悬崖上的人都说这条船肯定会搁浅好几天。”
“大家都在等潜水员的报告,”海岸警卫说。
“我不明白,他们怎么有办法打发潜水员下水,”妇人说,“待遇一定不错吧。”
“他们确实付出不少钱,”海岸警卫说。
“妈,我要当潜水员,”小男孩说。
“那可得问你爹去,宝贝儿,”妇人说,一边朝我们笑笑。“这地方真美,是不是?”妇人对我说,“我们带了吃的,准备中午野餐,不料碰上大雾天,又加上船只失事。号炮响时,我们正准备回克里斯去,但突然炮声大作,就像在我们鼻子底下发射似的,我吓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