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二、三
“她如果不是死了,我们会有什么借口去打葬她?”
“这并不好笑,”她停了一下。“我不想假装难受。恐怕是酗酒和吸毒双重原因。”
“不是的,是被人割了脖子,赤身裸体抛到海里的。”
和圣让的警察班长一样,我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她的脱光情况。
“太可怕了!可怜的人儿。当然象她那样子生活,结局一定是悲惨的。”
“这也是土伦的警察局长说的话。”
“他们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认为是你杀了她。”
她诧异地盯着我望。
“你讲的什么?”接着,似笑非笑的一声:“再猜猜:我有铁证,不在犯罪的现场。”
“去年夏天,我在土伦碰见她,和她有一次长谈。”
“她没有喝醉酒吗?”
“相当清醒。她告诉我,在她将要和拉里结婚的前几天,她是怎样会无缘无故失踪的。”
我看见伊莎贝儿的脸色板了下来。接着,我把索菲告诉我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伊莎贝儿竖着耳朵在听。
“从那次之后,我把她告诉我的话盘算了很久,越想越发现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在你这里吃午饭总有过二十次,你在午饭时,从来不备甜酒。那天你一个人吃午饭。为什么放咖啡杯子的盘子里有一瓶苏布罗伏加酒呢?”
“艾略特舅舅刚派人把酒送来。我想尝尝看,是不是和我在里茨尝到时一样合口味。”
“对,我记得你当时盛夸这酒。我觉得诧异,因为你从来就不饮甜酒;你非常注意自己的身材,决不会想喝甜酒。那时候我有个印象,你是想撩索菲;我觉得你简直不怀好心。”
“谢谢你。”
“你一般和人约会都很守时间。你约索菲去试结婚礼服,这件事对她说很重要,对你说也好玩,为什么你要跑出去?”
“这是她亲口告诉你的。我对琼的牙齿不大放心。我们的牙医生很忙,只能在他指定的时间去。”
“看牙医生总是在上一次走前约好的。”
“我知道。可是,他早上打电话给我,说有事不能看病,但是,可以改在当天下午三点钟;我当然不放过这个时间。”
“难道不能叫保姆带琼去吗?”
“琼吓得要命,可怜的孩子,我觉得亲自带她去,她会好受一点。”
“你回来的时候,看见那瓶苏布罗伏加四分之三光了,索菲也不见了,你难道不诧异吗?”
“我以为她等得不耐烦,自己去摩林诺了。我到摩林诺一问,她并没有去,弄得我莫名其妙。”
“还有那瓶苏布罗伏加呢?”
“哦,我的确看出酒喝掉许多,还以为是安托万偷喝的,几几乎要说他,可是,他的工资是艾略特舅舅付的,他又是约瑟夫的朋友,所以我想想还是不理会的好。
他是一个很好的佣人,即使偶尔偷点嘴,犯不着我来责备他。”
“你真是个说谎精,伊莎贝儿。”
“你不相信我吗?”
“一点不相信。”
伊莎贝儿站起来,走到壁炉架那边。壁炉里烧着木柴,在这阴寒天使人很适意。
她把肘部撑在壁炉板上,姿态很文雅;这是她可喜的禀赋之一,能够不显得一点做作。多数的法国上流女子白天穿黑,她也如此,这对她瑰丽的肤色特别相宜;今天她穿了一件很贵重但是式样简单的衣服,很能衬出她的苗条身材。她有一分钟抽着香烟。
“我跟你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那天我要出去一趟确是很不幸,而且安托万实在不应当把甜酒和咖啡杯盘留在房间里,应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