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亲爱的，quot;她泪水汪汪地说，quot;我没扯屁！quot;

    quot;这我知道，大姐。所以我才这么烦恼。我想告诉美国的朋友，大姐不是扯屁的人，但他们不相信我。quot;

    她将手放在我手上。quot;我很抱歉让你为难，亲爱的。quot;

    quot;这真的很为难。我的朋友们非常生气。他们说你必须在我回美国之前把地买成。他们说，如果下礼拜你不买地，我就得……把钱取回来。quot;

    现在她看起来不像要晕倒；她看起来像要断气。我有一半觉得自己是有史以来最可恶的人，向这可怜女人说这套谎言，尤其她显然没意识到，我根本毫无能力取出她的银行存款，如同我毫无能力夺取她的印尼国籍。可是她怎么知道？我让钱神奇地出现在她的存款簿，不是吗？难道不也能轻而易举地把钱取回？

    quot;亲爱的，quot;她说，quot;相信我，我正在找地，别担心，我很快找到地。请别担心……也许三天内就能解决，我保证。quot;

    quot;你一定必须这样做，大姐。quot;我严肃地说，并不全然在演戏。事实上，她一定得做。她的孩子们需要一个家。她即将被房东赶出去。这不是扯屁的时候。

    我说：quot;我现在要回斐利贝家。你买了地后打电话给我。quot;

    我转身走出去，明白她正在注视我，但我不愿转头回看她。一路上，我向神提出最诡异的祈祷：quot;拜托，但愿她真的是在跟我扯屁。quot;因为倘若她不是在扯屁，倘若她尽管有一万八千元进账却真的找不到住的地方，那么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而我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否有让自己脱离穷困的一天。但是如果她是在跟我扯屁，从某个角度而言，就是一线希望。这证明她诡计多端，在这个变动不居的世界里，毕竟不失为好事。

    我回到斐利贝家，心情恶劣。我说：quot;要是大姐得知我在她背后密谋不轨……quot;

    quot;……以谋求她的快乐与成功。quot;他接着我的话说。

    四个小时后--短短四个小时！--斐利贝家的电话响起，是大姐。她喘着气要我知道，事情已办成。她刚刚买下农人的二阿罗地（农人的quot;老婆quot;，突然间似乎不在乎分开卖地）。结果才知道，所谓托梦、祭司的干预，或测试神灵的辐射值都不需要。大姐甚至已经拿到所有权状，就在她手里，而且经过公证！她还告诉我，她已经订购房屋建材，工人在下礼拜初就会开始盖房子--在我离开之前，让我能看见工程进行。她希望我别生她的气。她要我知道她爱我胜过她爱她自己的身体，胜过她爱她自己的生命，胜过她爱这整个世界。

    我告诉她说我也爱她，说我等不及哪天去她漂亮的新家做客，说我希望有那份所有权状的影印本。

    我挂掉电话后，斐利贝说：quot;好女孩。quot;

    我不清楚他是指她或指我，但他开了瓶酒，我们向我们的挚友、巴厘岛的土地所有者大姐祝酒。

    而后斐利贝说：quot;我们现在能去度假了吧？quot;

    我们度假的地方是名叫美侬岛（GiliMeno）的小岛，位于龙目（Lombok）沿海；在大片延展的印尼群岛当中，龙目是巴厘岛以东的下一站。我从前去过美侬岛，我想让斐利贝看看，他未曾去过那里。

    美侬岛对我而言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地方之一。两年前首次造访巴厘岛时，我独自前来此地。当时我受杂志社邀稿，撰写瑜伽之行，才刚结束两个礼拜有助于恢复活力的瑜伽课程。但在完成了杂志社指派的工作后，我决定延长在印尼的居留，既然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