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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求婚。当时实在是太走运了,法官刚好去了书房,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佩帕莱夫人也进屋去了,正在做针线活的房里;而且仆人也不在,连那条狗也被拴住了,实在太巧了,太叫人称心了——老实说,自从开天辟地以来,老天爷还从没为哪个凡人安排过如此巧妙的求婚环境哩。
至于赞娜说了些什么——除了“好吧”以外——我就不知道了。我确信,当帕普金把他很有钱的真相告诉她的时候,她勇敢地挺住了,拿出了像她赞娜这么好的姑娘应有的表现,而在说到钻石之类的时候,她说为了他她愿意配戴。
他俩正在谈着这些事情,以及其他的事情——他们可谈的东西多着哩——突然,奥内达大街传来一阵你从未听到过的轰隆声和喧闹声,一辆富丽堂皇至极的高级大轿车在法官府门前戛然停住了——一年仅挣三千元微薄薪水的法官的门前,有史以来还从没停过这么高级的轿车哩。轿车刚停稳,一个兴高采烈的男人就从车里钻了出来,他穿着一件长长的海豹皮大衣——不是由于它华贵才穿它,完全是为了抵御秋夜的寒气。你当然清楚,来客便是帕普金的父亲。他在城里从晚报上读到了他儿子殉职的消息,就匆匆驱车赶来了。司机说,他们只开了两小时又十五分钟,他们后面还有一列专用列车,上面坐满了侦探和应急人员,不过老帕普金在半途得知彼得还活着,就打电报去把专用列车取消了。
有那么一会儿,老帕普金的目光停留在小帕普金身上。假如你事先不知道他来自沿海省份的话,你很可能会设想他眼中噙满了泪水,而且接下来会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哩。不过即便他当时没有拥抱彼得,过了一会儿以后他的确拥抱了赞娜,以沿海省份的人拥抱漂亮女孩的那种父亲般慈爱的方式拥抱了她。最叫人吃惊的是老帕普金好像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根本不用对他作任何解释。
佩帕莱法官一见到老帕普金,就握住他的手拼了命地摇,我想简直要把他的手摇断了。当你听到他们互相以“奈德”和“菲利普”相称的时候,你感到他们又返回了学生时代,正在城里那所古老的法律学校一起上学哩。
假如帕普金认为他父亲在玛丽波莎不会受到欢迎的话,那只说明他无知。老帕普金坐在法官家的游廊里,用玉米穗轴做的烟斗津津有味地抽烟,好像他有生以来从未听说过哈瓦那雪茄似的。在他那个秋天在玛丽波莎度过的三天时间里,他在杰夫?索普的理发店和艾略特的药店出出进进,在湖边的沼泽地里打野鸭,每个晚上都玩以一百根火柴当一分钱的扑克牌游戏,好像他有生以来从没过过其他生活似的。一直到催促他回去的电报足以塞满一提包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帕普金和赞娜在合适的时间结了婚,搬到山脚边的镇子新区的一座小屋里住去了,时至今日你也许还能在那儿找到他们哩。
随便什么时候,你都会看见帕普金在一块小小的草地上修整迷人的小草,身上和以前一样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运动衫。
但假如你走上前去和他说话,或是和他一起走进那座迷人的小屋去,请千万把你的声音压低一些——尽管它像音乐一般悦耳——因为屋里睡着一个迷人的小宝宝,小宝宝的美梦是谁都不能去惊搅的,哪怕一点点都不应该。
第四辑一个布衣英雄(1)
又名:赫泽基亚?海洛夫特的奋斗史
“你能给我一份活干吗?”
泥水匠工头从脚手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下面说话的那个人。那小伙子仰着的脸上的某种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操起一块砖头朝小伙子砸去。
这小伙子名叫赫泽基亚?海洛夫特。他穿着一身家织布衣服,每只手都提着一个毡制旅行袋。他到纽约这个残酷的城市来,为的是找一份工作。
赫泽基亚继续往前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