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辑琼斯先生的悲惨命运
噢,是的。”杰楚德用法语谦恭地回答。
“还有意大利语?”侯爵夫人继续问道。
“噢,没错。”杰楚德用意大利语回答。
“还有德语吧?”侯爵夫人高兴地问道。
“对的。”杰楚德用德语回答。
“还有俄语吧?”夫人问道。
“是的。”杰楚德用俄语回答。
“罗马尼亚语呢?”夫人问道。
“也懂。”杰楚德用的是罗马尼亚语。
小姑娘如此精通现代语言,这令侯爵夫人吃惊不小,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小姑娘。那张脸她以前在哪儿见过呢?她若有所思地用手拂了一下眉头,朝地板上吐了一口痰,可是没有,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够了,”她说,“我这就聘用你,明天你就到诺珊塔去,开始教那些孩子吧。另外我还要补充一点,你还得帮助侯爵处理他的俄文信件。他在彻明斯基有大宗矿产。”
彻明斯基?为什么这个简单的地名在杰楚德耳里不断回响呢?为什么呢?因为它刚好是她的父亲写在他那本采矿学著作的扉页上的地名。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奥妙呢?
接下来的第二天杰楚德就乘车到了那条林阴道上。她从狗车上下来,穿过围成七层的一群穿制服的仆人,她给他们每人一个金镑,然后就进了诺珊塔大宅。
“欢迎。”侯爵夫人一边说,一边帮杰楚德拿箱子上楼。
姑娘不久就下了楼并被带进了书房,在那里她被引荐给了侯爵。目光一落到新来的家庭女教师脸上,侯爵就明显地惊了一下。他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呢?到底在哪儿呢?在赛马场,或是在剧院——在公共车上吧——噢不。一根记忆的游丝在他心里悠晃。他匆匆地走到餐具橱前,舀起一勺半白兰地酒喝下肚去,然后他又再次变成了一个完美的英国绅士。
杰楚德到幼儿室和那两个即将由她管教的金发小童会面去了,我们还是来说说侯爵和他儿子的事吧。
诺珊侯爵属于完美型的英国贵族和政治家。在他的外交生涯中,他曾在君士坦丁堡、圣彼得堡和盐湖城呆过多年,这练就了他的老谋深算并为他的贵族出身锦上添花。而他在圣赫勒拿岛、皮特肯岛以及安大略的汉米敦度过的漫长岁月,则使他变得更富于主见,不易为外部印象所动了。作为全国民众自卫队的副军需官,他领略过军旅生活更可怕的那一面,而世袭的宫廷侍从职位,又使他与皇家本身保持着直接联系。
第七辑家庭女教师杰楚德(2)
他对户外活动的热情使他深为他的住客们喜爱。作为一个热衷户外运动的人,他擅长打狐狸、捕狗、杀猪、抓蝙蝠以及他那个阶层的其他娱乐。
在户外活动方面罗纳德爵士可以说是子承父志。从一开始这个年轻人就表现得极有发展前途。在伊顿公学,他在板羽球和羽毛球方面有出色表现;在剑桥大学,他的缝纫技术是全班第一。在人们的私下交谈中,他的名字已与全英乒乓球赛冠军称号联系在一起——果真夺冠的话,那他无疑会在国会占一席之地。
家庭女教师就这样在诺珊塔安顿下来了。
一个个日子,一个个星期过去了。
杰楚德这个孤儿、这个美丽的女郎的纯真的魅力迷住了所有人的心。她那两个小学生成了她的奴隶。“我爱你。”小拉斯赫尔弗里达常常这么说,同时把金发的小脑袋枕在杰楚德的膝上。甚至那些仆人都爱她。大园丁常在她起床之前抱一大束美丽的玫瑰送到她的房间,二园丁则给她送来一大把刚长出来的菜花,三园丁送的是一株老芦笋,连第十和第十一个园丁都给她送来了一枝饲料甜菜或是一捆干草。整个白天,她房里都挤满了园丁,而到了晚上,年迈的男管家有感于举目无亲的姑娘的孤独,会轻轻地敲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