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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不过34岁左右,长得很像乌布里?比尔斯利,你见过比尔斯利的照片吗?留一头布斯特?布朗式的头发,深陷的双眼,鹰钩鼻,突出的下唇,大耳朵,又长又瘦的手,这就是弗洛里安?奈特博士。他的声音尖利,有点神经质地紧张,不过在新约的语言和学术方面绝对有不凡的成果。后来就发生了这件事:两年前,杰弗里斯博士需要有人帮他搞调研——也就是为翻译委员会——是在英国博物馆,因为那儿藏有珍贵的早期新约抄本。他安排奈特博士向牛津请假离开一段时间,这样他就可以搬到伦敦,以读者的身份在里面工作。”
“读者?读者是什么?”
“英国人管研究人员叫读者。反正你明天就可以见到奈特博士了,然后他作为你的顾问专家之一和你一起去阿姆斯特丹。你会发现在你准备你的公关大战时他是个有用的无价之宝,我相信你能和他处好。哦,对了,只有一个小难题,奈特博士耳朵不行,对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说可真糟,他用助听器,这使他很自卑,极为敏感而易受伤害。不过你能行,你会征服他的。我想你对此很擅长。”
她举起空杯,用要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好吧,”兰德尔说,“我也还能再喝一杯。”
他向酒吧打了个手势,服务员看见了,明白他们还要喝。他把注意力引回到内奥米?邓恩身上,挽在脑后的棕发,棕黑的肤色,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让她看起来仍很严肃。三杯酒过后,她那灰色的眼睛温柔了许多,也讲完了那些宗教方面的琐事。他对她越来越感到好奇,同在一条船上呆了近5天,可她对自己的事只字未提,他想她是不是不肯或不愿说。
“我们说的正事已经够多了,内奥米,”他说,“我们聊聊别的事好吗?”
“如果你愿意。你想谈什么?”
“首先,说说你,还有你怎么看我的。还有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说你认为我一定能征服弗洛里安?奈特,你说你觉得我擅长这些。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讽刺?还是赞扬?”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服务员来到他们桌边给他们换上了两杯新酒。服务员走后,内奥米沉思地握着杯子,然后抬起头。“我初次见到你时,并不太喜欢你,”她说,“因为我是带着偏见看你的。我讨厌公关人员,他们来自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他们对公众花言巧语,他们代表不真实与不诚实。”
“大多数是这样的。”
“那天你来了,看上去高不可攀,极傲慢,对人间的事似乎毫无兴趣可言。我就讨厌你那样,你好像比我们都高出一等,而我们不过是一群搞宗教的傻冒。”
兰德尔忍不住笑了起来。“真逗,”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我觉察出你不喜欢我,因为——因为我太平常,不信教,又不是满腹经伦。”他顿了顿说,“那你现在还这么看我吗?”
“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她坦白地说,“跟你呆了这么几天,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有一点,我觉得你对你的职业感到耻辱。”
“其种程度来说,你说得不错。”
“而且我发现你比我当初想象得要脆弱,敏感。至于我说的你能征服奈特,你对此很擅长,我是想赞扬你。你很有魅力。”
“谢谢。我要为此干一杯。”
他们慢慢地喝着。
“内奥米,你在惠勒的布道团出版社有多久了?”
“5年了。”
“在此之前你作过什么?”
她陷入沉思,然后直视着他。“我是修女,作了两年圣若济会修女。我那时被称作修女里吉娜,你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