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有告诉我们奈特博士究竟生的是什么病?”
惠勒不禁一惊。“哎呀,杰弗里斯没告诉我奈特生的是什么病。这倒是要明天问他的一个好问题呢,不是吗?”
次日的伦敦阴云低重,毫无生气,这景象正符合惠勒等人心情。此刻他们正离开公园大道多彻斯特饭店,驱车前往位于勃隆百里区的大英博物馆的途中。他们三个人都坐在汽车的后座,达丽娜已独自一人在导游的引导下去游览伦敦的风景名胜——西敏寺、皮卡得利广场、伦敦塔、白金汉宫等。
当他们到达大罗素街,在大英博物馆门前停车时,那一排巨大的拱柱不禁勾起了兰德尔另一次来访的回忆。他曾和巴巴拉一道来的,那时的朱迪还只是个小孩子。
他回忆起那高大的球形阅览室,围绕着中央服务台的是一环一环的书籍,而在相邻的各个房间和楼上的陈列馆里藏着稀世的宝物。他还记得那些展览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在1590年刻成的法兰西斯?德瑞克爵士环游世界的路线图;莎士比亚戏剧集的第一版本;贝奥伍甫史诗的早期手抄本;豪雷蒂奥?尼尔逊子爵的航海日记;司各特上校的南极探险日志;中国唐代的玉马;埃及的罗塞达石和在纪元前196年刻在石上的象形文字。
现在,他们在前厅受到了主人的迎接,而后由杰弗里斯博士领着他们越过大理石地板,走向目的地,也就是楼上的副馆长办公室,那也就是奈特博士一向工作之处。杰弗里斯博士与内奥米在船上对他的描述完全一样。他身高不足6尺,一头蓬松的白发,微红的鼻头下有着一对特大的鼻孔,嘴上蓄着稀疏不整的胡子,但他最突出之处还是那悬挂着的夹鼻眼镜。从他那微皱的蓝色西装和陈旧的细条蝴蝶领结上看来,更不难想象他是不重修饰的。
杰弗里斯博士和惠勒并肩缓步前行之时,兰德尔不禁暗想不知惠勒会不会问及奈特博士的事。果然,惠勒像是和他心犀相通一样,已开口问道:
“喂,教授,我想请教一下,奈特博士的病况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我昨天晚上就想问你的。我们的奈特博士究竟怎么啦?”
但杰弗里斯博士好像对这个问题茫然无知一样。他放慢了脚步,然后停下来,略作沉思,回头说:“我想——有一件事情,兰德尔先生,在我们未上楼之前,有件东西你该去看一看。我们两种最古老的圣经,一是西奈半岛的手抄本,一是亚历山大的手抄本。嗯——这在你们讨论时,你一定听到提起过。如果你有时间,我建议你顺道前去参观一下。”
在兰德尔没回答之前,惠勒已抢着替他说:“教授,当然了,史蒂夫对什么都想看一下。请前头带路吧……史蒂夫,过来和我们一道走,内奥米不会介意我们都不理她的。”
于是兰德尔跨前两步,来到杰弗里斯博士的右边。
“那就放在手抄本陈列厅,里面保存的都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博士说,“兰德尔先生,你知道在奥斯蒂亚这次最了不起的发现之前,最古老的就是约翰福音的断页残篇了,那是在公元150年希腊文字的,也是在埃及的废墟中发现的,目前都保存在曼彻斯特的约翰?赖兰图书馆中。此外,我们还有一些新约全书里的部分草纸抄本,那是住在伦敦的一个美国人切斯特?贝蒂所获得的;另有一些是一个瑞士的银行家马丁?博德莫尔所搜集,那些都是公元两百年的遗物——”他拖长了声音,微笑着转头向兰德尔一瞥。“不过,那些你不会感兴趣的,还请你原谅我的迂腐才好。”
“哪儿的话,博士,我是来这里学习的。”兰德尔说。
“嗯——是了,你会学到一些的,一些年轻的学者们会对你更有帮助。不过,让我这样说一句,除了在奥斯蒂亚所发现的詹姆斯福音之外——当然这是最重要的一种,其他的都难与比拟——我想把在过去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