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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有兴趣,咱们就来喝点酒吧!”
“当然,我还可再来一两杯。”
休斯招来了服务员。
“来两杯啤酒,一杯满的,另外一杯只要半杯就好了。”
“抱歉得很,我不知道我是否得罪了奈特博士。”
“噢,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和今天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发火,自从你来过以后他倒好些了呢。我真高兴你对他说的话那么坦诚。我仔细听着你的每一句话,那也就是为什么我还要和你私下谈谈的道理。”
“你说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不错。”她说。
他们等服务员把酒放好。她把满的一杯端给兰德尔,而自己则把那半杯啤酒端起来喝着,然后她又把杯子放下。
“你可能会注意到他所告诉你的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注意到。”兰德尔说,“我刚才等你的时候一直在想。他说到的杰弗里斯博士对他的承诺没有遵守,又说他不参加‘第二次复活’的工作是因为他不愿自我虐待,也不愿自我毁灭。他还提到自已被利用而不受信赖等等。不过我仍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仅为了这些不切实际的理由竟然放弃了他所最喜欢的工作。因此,我想他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你说得对极了,”她直截了当地说,“这当然还有其它的原因,而且你如果能保守秘密的话,我觉得有一些我可以告诉你。”
“我一定守口如瓶就是。”
“很好,我的时间不多。我还得回去看看他,而且还要回去睡一会儿。我要告诉你的这些,可以说完全为了弗洛里安好,因此我不认为这是出卖他。”
“你放心就是,”他再度保证说,“我绝不会向第三者泄露。”
她那圆胖胖的脸上显得很肃穆,而说话的声调也是庄重而急切。“兰德尔先生,弗洛里安的听力障碍比外表看起来要更为严重,他完全靠助听器和别人保持交谈,但是效果并不太好。所以很久以前他又学会了辨别对方说话时口形变化的方法。他学什么都很快,因此我相信他的确是个天才。据我所知,他在青少年时期两个耳朵已受到损坏,只有动手术移植才有恢复听觉的希望。”
“可是,他的听力能完全恢复吗?”
“他的耳科医生总是认为没有问题。这项外科手术可能要连续动好几次才能成功,因此这笔费用是相当可观的。何况被推荐来给他动手术的医生远在瑞士,这就更不是他可以负担的了。他虽然是牛津大学的名教授,而且对杰弗里斯博士的贡献又那么大,而年薪也不过3000镑而已,这点钱他还要负担寡母的生活费用,那栋破公寓每周还要付出8镑,因此连买辆破车子都办不到。我虽然想帮助他一点,可是以他那种个性却总不愿接受,所以他的生活情况你可想象了,弗洛里安虽曾决心更多赚些钱,可是他的耳病一直困扰着他。这不仅是实际听力障碍的问题,也是心理的问题。他的耳病使他苦不堪言,因此他的主要目的是多赚些钱,好动耳科手术,然后就是和我结婚成家。这种情形你现在明白了吧?”
“是的,我明白了。”
“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的上司杰弗里斯博士能在72岁限龄之前提早退休,这样可以使他有担任希伯来文鉴定教授的机会。这一直是个希望,而且在两年以前,杰弗里斯博士也一口答应了。事实上杰弗里斯博士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到大英博物馆替他工作一段时间,他定会提前退休而且推荐他继承他的位置。若能获得升迁,他就能多拿很多薪水而使他一切如愿以偿,由于有这一项谅解,他才高高兴兴地献身替杰弗里斯博士工作。可是突然之间,他听到一个令他心神不安的谣言,而且是来自可靠的方面,那就是杰弗里斯博士改变主意不提前退休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