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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去,看到帮助他的人戴着一顶有黑色帽檐的海军蓝帽子,红润的脸上露出关心的神情,身穿灰蓝色的夹克,深蓝色的裤子,佩着警章,挂着口哨,带着警棍,还有一把和格罗特先生所佩戴的差不多的手枪,警章——一个荷兰警察。还有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警察也跑了过来。这两个警察用兰德尔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
兰德尔摇摇晃晃地站着。最后,他终于看到了西奥。西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他的脖子上有瘀伤。他挤到那两个警察中间,用荷兰语飞快地对他们说着什么。
“兰德尔先生,兰德尔先生,”西奥大声问道,“您受伤了吗?”
“我很好,真的很好。”兰德尔说道,“就是被突然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你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我找过你。”
“我尽力想帮忙,我要从汽车的工具箱里拿枪,但锁被卡住了。有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我,用棍棒狠狠地打了我,我被打倒在座位上。你的公文包仍然在吧?啊,很好,很好。”
兰德尔看到一辆白色的荷兰警车朝这边驶了过来,车上闪着蓝色的警灯,车门上印着警章。一个警官朝着扶兰德尔胳膊的那个警察大叫道,“Vrang lem uoorten auto was en hoe veel varen dadr。”这个警察转向兰德尔,用流利的英语说道,“警察希望知道那辆车的样式,还有他们共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那辆车的牌子,”兰德尔说道,“那是辆黑色的车。他们总共有两人,一个戴着帽子,袭击了我的司机,我没有清楚地看到过他。我就看到了想拿走我公文包的人,他头上套了长筒袜。他可能是金色头发的白种人,他穿了高领的套头毛衣,比我稍微矮一点,但比我要强壮。我——别的我记不清了,或许我的司机,西奥,能再给你提供点线索。”
警察又问了西奥类似的问题,然后,用荷兰语转述给那位警官。警官向他们表示感谢后,那辆白色的荷兰警车呼啸着消失在夜幕里。
接下去的十来分钟就是例行公事了。从附近房子里和前面的阿姆斯特尔桥上来的围观者好奇地聚集在一起,看着,听着,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兰德尔出示了他的护照,第一个警察详细地作了笔记。兰德尔被有礼貌地询问了,他仔细重复了所发生的一切。但对到阿姆斯特丹来的目的,他就有意说得很模糊。来这儿只是为了度假,拜访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就这些,没有别的特殊目的。你想想看有什么原因促使别人袭击你,伤害你呢?他想不出来。除了膝盖上有擦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地方受伤了吗?没有了。
警察感到很满意,记录的警察合上了记事本。
西奥站在兰德尔面前。他很严肃地说道:“兰德尔先生,剩下的路,你愿意和我一起开车走吗?”
兰德尔暗暗觉得有点好笑:“我想我愿意。”
兰德尔手里拿着公文包,在两名警察的陪同下,和西奥一起朝那辆大型豪华轿车走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离开了。兰德尔走进汽车,在后座上坐下。西奥呼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后面的车窗被放下了,第一个警察——现在已经是他的朋友了,探进头来。
“ij vrayen excuus,他说道, spijt mij dat u versc bent ——”他突然停了下来,摇摇头,说道,“我又说荷兰话了。你在这儿遇到了麻烦,我们感到很抱歉,真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多不便。很显然,这是两名歹徒想进行抢劫。还好,他们只是想要您的公文包。两个小偷而已。”
兰德尔露出了一丝笑容。只想要他的公文包,只是两个平常的小偷。
警察又说了一句:“如果我们抓到他们,就会和您联系,让您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