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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手里,传向整个世界。
毫无疑问,这将是圣经考古学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事实上,其它领域的考古学上难道有什么发现能比得上它吗?希里曼所发现的荷马史诗能和它相提并论吗?罗沙特石头的发现,突塔克荷门坟墓的开启,还有尼安得特人遗骨的发现能与之相提并论吗?不,至今为止没有一样东西能和奥古斯图?蒙蒂教授在意大利的奥斯蒂亚?安蒂卡的发现相提并论的。
兰德尔知道,他又从一个印刷品代理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如果打开思想的闸,那么无数个促销这个发现、这本《国际新约》的念头将会涌入他的脑子里。但现在,他还要把问关上,他很自私,他仍想在这个令他震动的发现中陶醉一会儿。
他心里一直在想,在羡慕那些信徒们,以及那些信心动摇了的人。他们一旦得知这本书,那感受一定比自己还要更大、更深。马上,他又想到了那些和他亲近的人,他那被疾病折磨的父亲、伤心的母亲、希望破灭的朋友汤姆?凯里、甚至他的妹妹克莱尔,他想象着这本耶稣重生的书对他们将会带来多么巨大的影响。
兰德尔立刻又想到了朱迪,和住在旧金山的妻子巴巴拉以及她所祈望的自由,她所需要的爱,她对朱迪和自己过上一种更美好的新生活的希望。
兰德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进了卧室,从床边坐下。他盯着那部电话机。
现在这儿是深夜,那么在6000里以外的那边,还只是下午。
兰德尔又想了想。最后,他从电话机上拿起话筒,给旧金山挂了长途电话。
15分钟之后,电话接过去了,经过了九个电话接线员——阿姆斯特丹、纽约、旧金山,兰德尔不敢肯定到底接通的是哪里,但最后,电话反正接通了,对方已有人回答。
“你好,巴巴拉?”
“你是谁啊?”
“我是史蒂夫。你好吗?”
“史蒂夫?我听不太清楚你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现在在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我的上帝,你在那儿干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跟朱迪说过——为了一项新的任务。”
“是的。顺便问一句,朱迪怎么样?”
“她这会儿不在,否则我会让你直接和她说话的。嗯,她很好。”
“还在看医生?”
“是的,仍然见安瑟。她又回学校了。我想她马上就会写信告诉你这件事的。”
“很好。”
“她给你父亲写了一封最甜蜜的信。我曾经和克莱尔好好谈过。我觉得她正在慢慢地好转。”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自己怎么样,巴巴拉,你好吗?”
“嗯——嗯,史蒂夫,你叫我说什么呢?”
“我想,还是让我先说几句吧。首先,我很抱歉,我真得为上次在奥克城旅馆的房间里的行为感到歉意。”
“没关系。你有你的……”
“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巴巴拉。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你。我已经把整件事情都想过了。我是说,你要和我离婚,然后和安瑟?伯克结婚,而我告诉你我决不会同意这件事。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脑子和心都发生了变化。你应该得到自由,再次结婚,这是对的。所以这——不管怎样,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准备离婚的协议书了,我不会再反对了。”
“史蒂夫!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一切,我猜你这样做是为了朱迪吧。”
“我并不是为了朱迪才这样做的。我是为了你,巴巴拉,你应该得到幸福。”
“我真该死,我话都没法说了。史蒂夫,我说不出来我的感觉。这是多年来你做的一件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