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现了大滑坡,同时《圣经》的销售量也锐减。为了生计,我应该使自己从大为亏本的《圣经》印刷转到其他方面,这样可挽回自己的损失。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又不能抛弃本行另起炉灶。所以,我逐渐地争取到一些印刷畅销书的合同,而且这种合同越来越多,包括小说、人物传记等等,其中还有不少淫秽书籍。是的,在德国淫秽书籍有一个很大的市场。所以我打算印刷淫秽刊物,这样可以有钱赚。我需要钱,需要大量的钱。我永远不让自己再受穷和处于无助的状态。而且我也承认,我同许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发生过关系,而且为此还花掉了许多钱。而后来的海嘉?霍夫曼也花掉了我一大笔钱。你开始听懂了吧?”
“我怕没有。”兰德尔回答说。
“你当然不会明白的,你不了解德国技术工人,在那极度动荡的转变中,我开始由印刷《圣经》转向淫秽书刊。这样,我就同厂里的工人和工会发生了极大的冲突。这些年轻的工人,尤其是些高级印刷工人,他们都来自世代在我厂里印刷《圣经》的家庭。他们骨子里有一种骄傲,为他们从事的职业,为他们印刷出来的作品而感到自豪。他们甚至不考虑薪水的多少。他们祖祖辈辈都为印刷宗教书籍而辛勤工作,为能有这样一个高档次的工作,能继续让子女们从事这种神圣的工作而骄傲。而现在我们几乎要完全放弃印刷《圣经》和其他宗教书籍,转向生产一种毫无价值、毫无档次而言的廉价书刊,许多工人因此而走掉了,他们为他们印刷的书籍感到羞耻。他们憎恨他们自己生产出来的大量淫秽书刊。他们讨厌我逼迫他们印刷大批的淫秽书籍。逐渐地,他们开始反抗,开始讨论罢工。我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罢工的事情,而且我的许多优秀工人从来没有罢过工。而现在一些上班吊儿郎当的工人或工作不好要开除的人开始准备罢工。我同印刷和纸张贸易工会的第一主席霍尔?佐尔纳曾选定一天进行对话。也就是几个月前,我们进行了一次谈判,但毫无进展。我不能放弃我的作法,而佐尔纳和他的支持者们也不肯放弃他们的主张。谈判陷入僵局。一个星期后的今天,我就将面临一场罢工,除非我能够就此事有充足的解释。”
“但是,卡尔,”兰德尔说道,“总该找到什么办法让他们知道你正在从事于印刷一部伟大《圣经》著作。”
“什么办法也没有,”亨宁说,“开会去面对这场罢工。戴克哈德博士当初找我时,没有告诉我他想印刷那本《国际新约》。他只是提到那本书非常新,非常特别,而且也很重要。在他陈述完他的计划后,我马上拒绝了他。我之所以拒绝他,是因为这对我来说毫无利润可言。我不赚钱,是不会接受的。我绝不放弃有利可图的工作,不管它被认为多么低级。戴克哈德博士坚持要我印刷这本书,你知道他是怎么办的吗?”
兰德尔摇了摇头,仔细地听着。
“他要我发誓保守秘密,”亨宁说,“他安排我到法兰克福同特劳特曼进行了一次秘密会晤,我当即受宠若惊。特劳特曼是最伟大的神学家之一。我们见面后,他给了我一本手稿,建议我立刻把它读完,在他面前把它读完。我于是就读完了这本手稿。那就是写在羊皮纸上的报告和詹姆斯福音书的德语成本。”
说到这儿,他眼转向兰德尔问道:
“你读过这些文稿吗?”
“最近才读过。”
“你是不是受到的震动和我当时的反应那样?”
“我也被深深地打动了。”
“这本文稿对我来讲是一种灵魂的洗礼。”亨宁说,“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会使内心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商人气息非常浓的人。它居然能使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回心转意。但事实就是这样,它改变了我人生的价值观。唉,那是一个心灵震动的夜晚。毫无疑问,我改